嚴夫人這連串發問,頓時震得嚴梁手腳發僵!

“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靳家我雖然去的少,但料想他們也不敢。況且他們有什麼理由背叛嚴家?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就憑這個母親就懷疑靳家通沈家?”

“你是真不明白,裝不明白?”嚴夫人道,“如今的嚴家還能同過去的嚴家相比嗎?就算還能夠比,那將來的嚴家又能夠與如今的嚴家相比嗎?

“你祖父老了,你父親沒有入閣的資格,充其量升個六部尚書,沈博可還年輕著,只要不出事,他們至少在這位上還有幾十年風光。

“如今沈家已然在與嚴家角力,倘若他們早有預謀,想要收買靳家,你說靳家有沒有另擇高枝的可能?”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實,由不得嚴梁不認。

但他看著手上狀子,依然皺緊眉頭。

“我先去問問靳氏。”他抬頭道。

“去吧。”嚴夫人看向視窗,“她畢竟已與你生兒育女,不是外姓旁人。”

嚴梁默然垂首。

靳氏打死也沒想到當日那禍越闖越大,居然把嚴述父子的官身都給連累了。

在家廟裡關了半個月,雖然還是看在兒女的份上被接了回來,可這些日子也過得戰戰兢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留在房中帶著一雙幼子。

前兩日嚴夫人突然讓嚴梁搬出去,她這心口又提了起來,生怕這不是婆婆的主意而是丈夫的主意,思來想去便讓人備了酒菜,打算入夜後,送到嚴梁房中,放下身段來好好示好一番。

未料得天還沒黑,嚴梁就回房來了。

靳氏且驚且喜,慌忙對鏡理了理鬢髮,迎到了門口。沒想到嚴梁竟然一臉寒色,並且一進來就把門給反扣上了。

靳氏後退了兩步,壓下心驚:“怎麼了?有什麼事要說嗎?”

嚴梁把手裡的狀子放到案上,然後坐下來,目光從她的面孔,打量到她的釵簪上,又打量到她的華服上:“你最近回孃家了嗎?你爹被人告了,你知道嗎?”

靳氏愣住,隨後拿起桌上的狀子看了看,提起來的心咚的一下落了地。

她吐息道:“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為這點事也告到了官府。買賣上缺斤少兩不挺正常嗎?——你放心,我父親和哥哥肯定會處理好的,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他們怎麼處理?”嚴梁道,“是賠錢給人家,還是另請人撐腰擺平?”

靳氏入了嚴家八年,哪裡不知道錢之一字對於嚴家人的誘惑?當下道:“錢是不可能賠的,誰不知道我們靳家背後是嚴家?真敢跟我們糾纏,那不是找死嗎?”

嚴梁摸著下巴點點頭,轉頭看向窗戶外玩耍的兒女:“這次用不著嚴家了。我聽說你爹有大能耐,傍上了龍虎將軍府,吳家已經為你爹求情了。”

靳氏放鬆下來的神情再次凝住:“吳家怎麼可能為我們家求情?我們與他素無往來……”

說到這裡她渾身又是一個顫抖,立刻抓住了他的袖子:“我們與吳家從無往來!我可以以我性命發誓!”

嚴梁拂袖將她甩開:“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知道這狀子是誰給我的嗎?是母親!不是我懷疑你,是母親懷疑你!你有本事發個誓,讓她也相信你嗎?!”

“你可以幫我說呀!”靳氏又撲上去:“你我夫妻一體,我若被針對,孩子們怎麼辦?!這麼多年來,我對嚴家如何,我們靳家對嚴家如何,旁人不知,你還不知道嗎?”

“可你為何要針對老三媳婦?你為何要無故生出事端?”嚴梁咬牙瞪著她,“如果不是你,我如何會被停職?如果不是父親也因為你被貶官,母親怎麼會針對你?

“因為你,我還要夾著尾巴跑到陸家去說好話,去賠罪!他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