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到底,我還是小看了沈家!”
嚴梁沉吟:“正值用人之際,我們此時是否應該拉陸階前來商議商議?舉薦他進入內閣,應該對他來說很有誘惑力。”
“陸階?”
嚴頌沉吟片刻,緩緩搖起了頭。“不必。”
“為何?他與我嚴家是兒女親家,可謂榮辱與共。”
“如果他真想謀劃仕途,此時就更加值得提防了。”嚴頌深深望著他,“你別忘了,今日是沈家在打壓我嚴家,並且這一局沈家還贏了!
“而沈博,同樣也是他的兒女親家!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此時拉他進來,無疑將把我們的所有籌碼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這樣一來極其危險。
“你換個立場想想,當他知道了我們所有的籌碼,他為什麼不乾脆倒戈呢?”
嚴梁怔住:“祖父莫非察覺他已有苗頭?”
“不。”嚴頌緩緩搖頭:“我只是再假設我是他。
“當初之所以拉攏他,是因為陸家的實力,也因為他的確非池中之物。
“沒有我,假以時日他同樣有資格進入內閣。而如果將我一舉擊倒,那他就會是首輔的最佳人選!
“哪怕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當下之時,你說這個險,我能冒嗎?”
嚴梁凝眉:“原來如此。”
“與其在這個時候用陸階,你倒還不如加快速度,即刻送封信去東南給胡玉成!”
嚴頌忽然沉聲,又走到案後提起了筆。“關鍵時刻,胡玉成會比他更有用!”
嚴樑上前:“胡玉成的確是一股強大力量,可當下之時,就要動用到他嗎?”
“你父親至今沒有查出沈家的深淺,我們尚不知他們還有沒有後招,得未雨綢繆!”嚴頌將快速寫好了的信交給他,“等要用到時再動用,那就已經晚了!你父親吃虧就吃虧在過於自大,現在我們得加速亡羊補牢!”
嚴梁匆忙之中把信看過,信服地點下了頭。
……
陸瓔陪著嚴夫人坐在上房外間的廳堂裡,哪裡敢走遠?兩人不時地探頭打量院內,心下沒有一刻安寧。
門外細雨密密地擊打著芭蕉,就跟嚴夫人的沉息一樣密集,陸瓔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除了探頭打量,就只有神思恍惚地望著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