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珈看到楊伯農拿著一包袱東西出來,神色十分凝重,不由問他:“這是什麼?”
楊伯農卻將之挾得緊緊的往外走:“到太尉府再說。”
陸珈只得默語跟上。
太尉府這邊,陸珈出門不久,沈輕舟就已經回來了。
每個人都知道嚴家不會坐以待斃,這麼多年在朝堂之上結下的黨羽絕不會是擺設。
經歷過前世一次失敗的沈輕舟對這一切更加清楚。
他將手上東西收拾完畢,準備前往陸府接回陸珈,何渠匆匆進來:
“方才宮城那邊出來一輛馬車,朝著咱們這邊方向來了,但到了附近又已不見。”
這關鍵時刻的任何動向,都絕不可以忽略,沈輕舟停下腳步:“什麼樣的馬車?能辨認嗎?”
“很常見的,沒有任何徽記。但也不一定是從宮裡出來,只是從宮城的方向過來。兄弟們在盯著內閣那邊的時候看到的。以為是往嚴家去,結果卻來了咱們這邊。”
沈輕舟看著漆黑的天色:“這個時候如果不是來自皇宮之中,那就只能是內宮監了。
“提醒值夜的護衛,四處門下有任何動靜都來告訴我。然後帶一路人馬去陸府接少夫人。”
何渠走後沈輕舟看了看四周,身後院子裡的幾口犬開始吠叫。
他走回去呵斥了幾聲,安靜不到片刻,犬兒們又朝著西牆方向吠叫起來。
西牆過去就是正院。
沈輕舟目光停駐半瞬,直起了腰身。
沈博這一日未曾出府,但進出遞訊息的人從未止歇。
“自嚴頌回府之後,嚴家不斷有人進出,但唯獨沒有人去過陸府。”
“陸階呢?”沈博問。
“陸大人也還未曾去嚴家,不過稍後就說不定。因為雖然他本人沒去,但還是打發了人去問候。”
沈博停在簾櫳之下捋須。
揹著手轉了兩圈,他又問道:“大公子呢?還沒回來嗎?”
“太尉大人,李公公來了!”
通報的人是今晚至今也還未曾離去的易喆。
沈博驀然頓住,看了一眼外頭幾近黎明的天色,快速走到門下。
“太尉大人!”李泉解開蓑衣後快速進屋,“嚴家與高洪有所勾結,一個時辰前,嚴頌在宮外與嚴頌接觸,二人之間還有私下傳遞。嚴頌別過高洪,就直接回了府!”
“我正琢磨著嚴家會選哪條路子下手,原來他們找了高洪!”沈博凝眉,“高洪也已經侍奉皇上多年,深得聖心,有他出馬,嚴家恐怕要得逞!”
“豈止是要得逞?”李泉上前,“我猜最多明日天黑之前,必會有結果!太尉大人還當立刻想出後策才是!”
沈博沉吟半刻,隨動拱手:“這些年公公一直在暗中相助於我,此番能夠推動皇上徹查軍餉一案,公公也出了大力。
“今夜深夜公公又冒險至此傳遞訊息,這都是為了天下安定!在下多謝公公大義!”
“不。太尉大人,”李泉擺手,“此番前來我卻也是為了我自己。高洪這些年一直想把我踩下去,接替掌印太監之位。
“他與嚴家聯手,必然是要得到嚴家相助。
“而我這些年唯獨只在立儲之事上拂逆過皇上心意,以至於這些年來皇上不但不心悅太子殿下,待我也不似從前!
“我尚且不知嚴頌交與高洪的是何物,但若高洪以當年之事做文章,我恐怕難以招架。故此特地親自前來告知太尉大人一聲,請大人早做打算。”
說著他自懷裡又取出了兩份狀子,“這是嚴頌的家鄉人地來的兩本狀子,尚有萬名血書,彈劾的是嚴家在祖籍所犯之事。
“這次經我手上之時,我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