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裡他吩咐道:“皇上追逃的百萬兩銀子他們好對付,可高洪突然這一死,他們怕是也要亂陣腳了。
“你去盯盯看!”
陸榮稱是離去,陸階回頭看了看案頭,拿起兩本摺子揣進懷裡,也出門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
“……高洪生生受了一百杖,最後由錦衣司的人以板車拉著丟去亂葬崗了。
“他在京城裡的私宅,所擁有的商鋪,田地,全都被下旨抄家充公。
“方才我回來的路上,賀平已經帶著人包圍了高宅,高宏那些妻妾義子下人,在宅子門前跪了一大片,哭聲震天。”
嚴渠站在長房,一一地把打聽來的訊息向嚴梁轉述,連日下來所遭受的樁樁事件無不出人意料,他幽沉的語音裡已經連憤怒和震驚都已經沒有了。
嚴梁靜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裡秋風刮下來的落葉,安靜得無一絲聲息。
“大哥,”嚴渠抬頭,“高洪也被他們殺了,而李泉還好端端的在掌印太監位上,沈家的勢力越來越大了。
“儘管皇上要把沈博調離兵部,他也依然是六部尚書,掌握實權的一品大員。
“我怎麼覺得,祖父這一次就算能夠奉旨查辦十三個官吏保住官身,這一樁接一樁下來,他卻也不一定扛得住了。”
“你先出去。”
“大哥……”
“我說了,你先出去!”嚴梁看向他,語意沉重。
嚴渠拂袖,轉身衝了出去。
嚴梁抬眼看著空蕩蕩的門庭,又抿緊了雙唇。
“大公子,老太爺回來了!”
下人前來傳話。
嚴梁站起來,把桌上早就冷透了的半杯茶喝下肚,走了出去。
……
“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何也出了差錯?!”
嚴梁剛入上房,嚴頌官服未除就衝著他斥責起來,“高洪是我們留在宮中最有用處的人,我給他的那些東西,告倒李泉綽綽有餘!可如今,不但未曾成事,他反而還死了!
“皇上已經恨著我了,從此之後宮中一個替我們說話的人都沒有,而皇上對下有什麼心思,我們就再也難以揣測了!
“反而是沈家得盡了便宜,佔盡了上風!他們從此之後有了一個單手把持司禮監的李泉,而李泉絕不可能會容我們往司禮監插人了!
“好好一個勝仗我們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