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瓔冷笑看著他指尖的血:“不是容不得我嗎?這又是做什麼?莫非回頭又要扣我個刺殺你的罪名?以便將我千刀萬剮?”
嚴梁把剪刀奪下,血順著他指尖流下來。
“我只是不想回頭還要應付陸家。”
“你還會怕陸家?”陸瓔笑起來,“你看看你都把陸家小姐當什麼了?你怕過嗎?”
他掏出帕子,垂頭擦血。
然後撿起裙子,走過去幫她圍在腰間。又撿起她的鞋子,蹲下來讓她抬腳。
陸瓔朝他胸口踹了一腳!
他倒在地上,又繼續蹲回來,不由分說提起她一隻腳套進鞋子裡。
“奶奶!”
房門被推開,李嬤嬤闖進來。
“大公子,您這!——”
嚴梁沒有搭理她,將陸瓔兩隻鞋子全都穿上,才站起來。“何事?”
李嬤嬤把下唇咬出血:“陸府那邊二夫人三夫人前來為太太弔孝,奶奶須當出面招待!”
嚴梁回頭看一眼陸瓔。
陸瓔寒著臉,跨步走出了門!
……
陸府的二夫人周氏和三夫人伍氏依禮在靈堂裡祭拜過之後,被嚴府安排在此處照看的管事娘子引到了偏廳吃茶。
“事先不知二位夫人到來,未曾提前稟報三少奶奶,老夫人看重三少奶奶,交付了全部內宅事務,奶奶事忙,來的慢些,還請二位夫人莫怪。”
管事娘子陪著笑臉奉了茶,周氏道:“這情形我們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兩家好歹是親家,怎麼事發到如今,兩三日了,也不曾見去陸府送個信?
“這是不讓我們這門親了嗎?瓔姐兒父親不明就裡,不敢輕易過來,又不肯失了禮數,這才打發了我們二人前往。
“既然府中事務皆由瓔姐兒的主持,那這就是她的過錯了。等她來了,我們當嬸子的自是要教訓教訓她。”
嚴陸兩家的關係近來有了變化,府裡上下雖然沒有得到主子明言,多少是有耳聞的。
這次上面沒提,他們也就沒專程去陸家送信。
周氏這話丟過來,管事娘子只能陪著笑臉。
好在門外傳來聲音“三少奶奶來了”,屋裡幾個人同時抬起眼來,這才打住了話題。
陸瓔見了二位,旋即哽咽上前,撲進她們懷裡:“二嬸,三嬸,你們總算來了!”
兩人看到她的後頸,同時站起來:“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陸瓔搖頭。
“這是誰打的?”周氏拉著她細看,右手不經意落到她腰上,又倏然一驚:“這腰上又是怎麼了?如何鼓成這麼大一塊?!”
陸瓔疼痛難熬:“不敢叫嬸孃們擔心,日前只是摔了一跤罷了。”
周伍二人對視一眼,當下衝著幾位管事娘子怒道:“我陸府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送過門來,身上落下這樣的傷,難道這就是你們說的被老夫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