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

陸階下了轎子,嚴梁已經在門下等候,見面朗聲稱了一聲“陸叔”,讓出路來請他入內。

陸階打量了他兩眼:“賢侄近來受累了。”

嚴梁拱了拱手。

這宅子四進,從前為嚴述專門做些特殊的活計所用,表面上看與普通的宅院無異,亭臺樓閣一應俱全。留心看去,卻會覺出許多院牆格外厚出許多。

宴廳設在東路的一座小樓,夜晚看不清四處景物,但曲廊深深,左右都是房屋。

“夜宴尚在準備,陸叔先坐下喝茶。”

嚴梁在主位落座,手伸向了左首客位。

陸階道:“聽說令堂已驟然過世,實在令人惋惜。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天有不測風雲。”嚴梁給他沏了杯茶,“的確事出突然,以至忙亂之中漏了給陸叔報喪,是小侄失禮,還請陸叔見諒。”

陸階把茶接了:“以你我兩家交情,自然不必如此見外。等忙完手頭之事,我定然要專程登門弔孝。”

“日後之事日後再說。今夜咱們叔侄倆先好好聚聚。”嚴梁說著,招呼人把八仙桌擺在二人的前方,如此一來,他們倆便坐在了桌子的同一側。而他們倆視線的前方,卻是一堵牆。

陸階目帶不解的望著他。

嚴梁揚了揚唇角:“今晚除了請陸叔吃茶敘舊,順帶也要請陸叔看場戲。”

陸階凝眸:“看戲?”

嚴梁拍了拍巴掌,這時便聽一陣沉悶的摩擦聲響起,他們前方的那堵牆突然分兩半,往左右拉開,而這時又露出來一堵牆,牆上有個橫向的視窗,約正好有一張八仙桌那麼長,兩尺來寬,窗戶的那一邊,正透著光亮。

坐在陸階的位置,剛好可以透過這個視窗,看到樓下四角各高高掛起一盞燈籠,照亮了中間的場地。

場地的四面都是二層小樓,原來中間的場地,不過是一座被小樓圍起來的天井!

而天井當中高高豎著一根柱子,高度齊屋簷,但因為半截牆壁遮擋了視線,柱子下方是看不見的,究竟有何用處,卻不得而知。

“底下就是戲臺子,”嚴梁端起了茶,朝天井對側睃去了一眼,“咱們先吃茶,一會兒,自然會有好戲登場。”

陸階收斂神色,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對面樓下竟半開著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