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星和霍昀終於在傍晚找到徐家爺爺的墓地,然而墓前空空如也,沒有徐子豪的身影,亦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找不到徐子豪,再加體力不支,徐子星瀕臨崩潰,“撲通”一聲跪倒在爺爺墓前。
“爺爺,我是子星啊!子豪今早從家裡跑出去後再也找不到了!求您保佑子豪早點回家,求您了爺爺!”
她對著墓碑連磕三個響頭,額頭磕在粗糙的砂礫水泥地上,一下就磕破了,出了血。
“是我不對!是我一直嫌棄他,把他當負擔,他才走丟的……”徐子星放聲大哭,“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您懲罰我吧!讓子豪回來吧!”
她說完又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雙手捂著臉龐,保持著下跪的姿勢痛哭。
霍昀上前去,蹲下身,忍著肋骨的疼痛,將她彎成鵪鶉一樣的身子包到懷裡:“今天在爺爺墓前,我霍昀向他老人家承諾——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照顧子豪。”
他攬著徐子星一起站起來,對著墓碑鞠了一躬,然後說:“天快暗了,咱們快下山吧,不能再在山上耽誤時間了。”
徐子星哭著抬起頭,他看到她額上的傷,心疼地抱住了她:“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子豪一定能找到的!”
倆人原路下山。
“子豪沒在這山上,那有可能是往水泥廠西或北的方向走。”霍昀說著,擰開第二瓶礦泉水遞給徐子星,“搜救隊剛來了資訊,水泥廠到天寶山下都沒找著,現在已經往水泥廠西的方向去了。”
徐子星邊喝水,邊失神地點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走了幾步,才哽著嗓子說道:“我以前經常盼望這一天,子豪丟了,或者沒了,我們全家都輕鬆了。可當他真正不見了的這一刻,從小一起生活過的點點滴滴,全都湧進我的大腦。”
她哭道:“一想到他有可能遭遇車禍,有可能溺水,有可能被人拐走摘走器官……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他會遭遇十分痛苦的事情……他那麼怕疼,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會說……我無法想象他如果遭遇那些痛苦,會有多絕望……他一定會哭著喊‘媽媽,妹妹,痛痛’……”
徐子星泣不成聲。
霍昀喉頭髮緊,也紅了眼眶。他什麼都沒說,摟了下徐子星,繼續往前開路。
盛夏的傍晚,夕陽烘烤著山頭,霍昀身上的T恤溼了幹,幹了又溼。他敏感地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頭暈、噁心、心率加快。
他把兩瓶水都給徐子星喝了,自己一口沒喝,再加上不斷爬山,出汗多,此刻身體的異樣就是脫水徵兆。
“子星……”他回頭看徐子星,本想交代她一些事情,不想她沉浸在徐子豪走失的悲傷中,並未回應。他繼續忍耐身體的不適,加快腳步往山下方向走。
雖說還是原路返回,可路不成路,很難精準地走在剛才來的路上,霍昀只能重新撥開擋在身前半人高的雜草開道。
“子星,我們得走快點,”他聲音逐漸嘶啞,“天黑之前沒下山的話……”
話沒說完,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一個長滿了小樹和雜草的斜坡滾去。
…
霍昀醒來時,病房裡暗成一片。
他忍痛撐起上半身,開了燈。
霍母驚醒,從陪護床上起身,走了過來,又把他按回去:“你如果再動,肋骨就得二次開刀。”
霍昀想起自己暈倒前的事情,立刻就要去找手機。
霍母在旁念道:“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自己渾身是傷,還跑到山上去!右腎本來就手術過,你還一整天不喝水,脫水!這是會感染的呀!你真的想把右腎摘掉嗎?”
霍昀在抽屜裡摸到手機,立刻給徐子星打過去。
電話很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