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吸牙齒,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向手臂。
被玻璃劃了一道五公分左右的口子,此時正往外滲著血。
徐子星從包裡找出酒精溼巾按住,消毒也止血,酒精刺激傷口,疼得她渾身冒汗。
大半天滴水未進,身體似乎有點異常,她越發地感到疲憊,靠在一堆捕撈工具邊,半眯著眼睛。
外頭的風繼續席捲著天地,鐵皮屋哐當哐當地響,徐子星很怕它被颳走,如果是那樣,那她也會受重傷。
這一刻,徐子星才真正感到害怕。
她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美國電影《龍捲風》,龍捲風席捲過的地方,空無一物,所有建築、動植物都被捲入風眼,不知所蹤。
龍城是內陸城市,很少遭颱風,她倒是在香港遇到過幾次,但都沒真正登陸香港,從來不知道颱風這麼可怕。
今天出發前,報道也說颱風可能在周邊海域登陸,如果她知道颱風會在島上登陸,那今天就不應該來。
可一想今天沒來,電腦被毀,資料就永遠消失,也找不到作業船的航跡資料這個突破口,又覺得來這一趟是值得的。
徐子星看著這個還算堅固的鐵皮房,祈禱它千萬不要有事。
眼前閃過家人的臉,才想起今晚沒跟李沅沅影片,不知李沅沅會不會因為聯絡不上她而著急。
她想起了徐子豪,想起他白白胖胖的臉,想起他傻乎乎的自言自語,想起他吃到巧克力時開心得又蹦又跳的模樣。
她才發現,在不可知的危險面前,過去對原生家庭、對哥哥的埋怨,都不算什麼了。
想起自己今晚如果遇到危險,那個家沒有了自己,年老的父母,智障的哥哥,以後不知道要靠誰,能靠誰,徐子星就眼眶泛紅,很快淚流滿面。
“哐哐哐!”
狂風驟雨中,有人在瘋狂砸門。
徐子星嚇一跳,驚坐起身,看著那扇被砸得砰砰作響的門。
糟了,這是遇到有壞人趁著風雨入室搶劫殺人嗎?
“哐哐哐!”
徐子星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斷往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這一刻,比風雨更嚇人的,是這幾道砸門聲。
她隨手在屋裡找到一個捕撈用的工具,舉著走到門後,不敢吱聲,想裝成這個屋子裡沒人。
但一看頭頂上搖曳著的節能燈,又覺得砸門的人肯定知道里頭有人。
怎麼辦!
徐子星嚇得渾身打抖,已是顧不上臺風和手臂上的傷。
“徐子星!徐子星!你在不在裡面?”外頭的人大喊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子星渾身的恐懼都鬆了,趕緊開啟門。
霍昀站在風雨中,身上穿著一件雨衣,頭髮和臉都被雨打溼。看到徐子星,他明顯鬆了一口氣,快步進門來,又把門給鎖上。
徐子星驚魂未定地看著他,怔怔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九點多下班,看你沒在工位也沒在宿舍,問了小田,才知道你來這裡。”霍昀脫下雨衣,抬手清了把臉上的雨水,看一眼四周,然後又看回徐子星,看到她流血的手臂,神色一凜,立刻又穿上雨衣。
“你去哪裡?”徐子星跟著他。
“我去車上拿藥箱。”他說完,開啟門又衝進風雨中。
徐子星看到他的賓士車停在不遠處,他衝過去,開啟後備箱,從裡頭提了醫藥箱和一個購物袋又折返。
徐子星趕緊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把門鎖上。
霍昀脫下雨衣,拉著她坐下,開啟醫藥箱,幫她消毒傷口。
徐子星看著他,問:“你就這麼來了,不怕颱風登陸了連人帶車被捲走嗎?”
霍昀拿碘伏的手一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