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贖罪 (第1/4頁)

霍昀詫異：“女朋友？”

“我聽說凌雲科技的主辦律師林潔，是你當時的女朋友。”

霍昀沒有絲毫考慮和猶豫：“不是。我和林潔只是合作關係。”

徐子星看著他：“凌雲科技之後，你和林潔還有沒有繼續合作？”

“凌雲科技的IPO暴雷後，林潔進入了我的黑名單，從此沒再合作過。”

“都是做IPO的，我相信當年，你在為凌雲科技做保薦的時候，心中對一些事情，應當是有疑問的，只是你沒有堅持查下去，僥倖放過了。”徐子星說著，想起那個無辜慘死街頭的孤獨症少年，喉頭哽咽，“你的僥倖，害死了那個孩子。”

霍昀低下頭：“這些年，我一直在贖罪。”

徐子星迴想幾道：“所以你對外宣稱家中也有孤獨症的孩子，其實是指這個孩子？”

“嗯。”

徐子星苦笑著搖搖頭：“其實我早該想到。從沒聽朱朱提過親戚裡有孤獨症的孩子，你是她三哥，你口中那個孩子必然不是你的家人……”

霍昀解釋：“我只是想走進這個群體，無意撒謊。”

但有個問題，徐子星始終沒想明白，她看著霍昀，問：“為什麼是龍城？”

檯燈照亮一角，昏黃的環境下，她溼潤的雙眼全是疑問和疲憊。

霍昀心疼，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指腹摩挲著她虎口處的肌膚，低低道：“還記得我從北大送你去機場那次？”

徐子星點頭：“嗯。”

“我從朱晴那兒聽說了你哥哥。兩年後凌雲科技暴雷，那孩子沒了，我很自責，想起你哥哥和那孩子一樣是孤獨症，子豪是那時候我身邊唯一能接觸到的孤獨症人士，所以有一次去潞州出差，我便去探望子豪，子豪和那孩子一樣白淨，也許是投射和轉移贖罪的作用，也許是那孩子在天上指引著我，我想幫子豪，想幫更多這樣的孩子，後來就有了小海星和星芒。”

徐子星覺得一切都通了。

霍昀一個北京人，因為IPO暴雷，間接導致一個無辜的孤獨症少年死亡，在他所能接觸到的孤獨症人士裡唯有徐子豪，所以他透過幫徐子豪和龍城的孤獨症孩子贖罪。

很不可思議，也很湊巧，但徐子星已經不能像過去不知真相時那樣感激他、稱呼他偉大。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徐子豪和龍城的孤獨症孩子，一開始也許只是他贖罪的工具……

霍昀似乎看出了她的反感，解釋道：“初衷是這樣的，但後面接觸了這個群體，我是真心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就像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一旦接觸了這個群體，你總會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徐子星情緒複雜，不想使事情變複雜，拿手醒了一把臉，把心中對霍昀的情緒暫時拋開，說：“但現在，普樂社群因為你和凌雲科技，備受懷疑。殘聯幫社群申請的補貼沒透過，雖然沒多少錢，但這反映了官方的態度，就連原本答應送提案上去的代表，現在也說要觀望。”

霍昀傾身向前抱住她：“交給我，我來處理，你別操心，管好社群和基金會就行。”

他抱著她站起身，她本能地躲了下身子，尷尬轉身，收電腦和滑鼠。

霍昀察覺到她的躲閃，不再逼她，站在一旁等她，等她都收拾好了，才牽著她的手，一起下了樓。

倆人回到小區，像尋常無事那般進屋，一起吃完飯，霍昀帶徐子豪洗澡，哄他入睡。

徐子星原本想再為社群想點公關方案，但腦子裡亂糟糟的，人也很累，乾脆簡單衝了個澡，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期間霍昀進門來，她都裝作沒聽見，背過身去，不看他。

霍昀洗完澡上床來，把她攏到懷裡，滾燙的雙腿也夾著她冰涼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