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陸澤川臉色很差,周身的氣場很低。

夏眠輕輕伸出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怪不得陸澤川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讓你看笑話了。”陸澤川自嘲地笑了笑。

夏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在他掌心撓了撓,以示安慰。

陸澤川的心莫名地就踏實不少。

他帶著夏眠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片刻之後,一位女傭開啟了房門。

看到陸澤川,女傭臉上閃過喜色,“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老太太已經唸叨你半天了!”

陸澤川淡淡點了點頭,領著夏眠進了門。

病床上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麵色灰敗的老太太,老太太似乎是剛睡醒,眼神還有些惺忪。

看到陸澤川跟夏眠進門,眼睛裡瞬間有了光。

老太太看著夏眠那張豔色無雙又不乏英氣的小臉,笑了,笑得眼睛都沒了。

“哎呦,阿川終於肯帶女朋友回來給我老太婆看看了。”徐老太老懷大慰。

陸澤川是陸家長孫,年紀不大,她老太婆年紀大了,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想要看到長孫領回個女朋友回來,結不結婚的另說,至少讓她老婆子看了高興高興。

“眠眠,這是奶奶。”陸澤川把夏眠讓到前面,放柔了語調。

眼前的老人,是他這輩子最在意的人。

“小姑娘叫眠眠啊!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徐老太伸出手,牽住夏眠的手,眼底全是喜愛。

“我們家阿川啊,不太愛說話,性子比較悶。眠眠你可千萬不要嫌棄他。”徐老太語氣溫柔,嘮嘮叨叨,操碎了心的模樣。

夏眠笑得溫軟和煦,“不會,阿川他很好。”

望著徐老太那張臉,慈眉善目,本該是長壽之相,但此刻面上卻是生機寥寥,似乎真是大限將至。

夏眠不著痕跡地幫徐老太把了把脈,脈象平穩有力,又不像是將死之人。

夏眠正納悶徐老太身上出現這些古怪反差之時,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窗臺上擺放的三盆花。

只是一眼,夏眠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那是三盆杜鵑花,明明開得極為繁茂,可是每盆花卻都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死氣。

“這是什麼花?好漂亮!”夏眠望著那三盆花,狀似無意地問道。

“哦,那是小曼那丫頭尋來的杜鵑花,原本也是很尋常的花,不過勝在這花的顏色不尋常。”徐老太回應一聲,似乎是乏了,倦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夏眠應了一聲,“這顏色的確是挺罕見的。”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紅得比血還要鮮豔的杜鵑花!

極致的紅,紅得炫目。

陸澤川微微眯起了眼睛,夏眠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這幾盆花,有問題!

“奶奶,這幾盆花,我也挺喜歡,我搬我屋裡去了啊!”陸澤川懶洋洋地開口道。

“你喜歡就搬走,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徐老太的聲音弱了下去,精神又不大好了。

陸澤川眸色沉了沉,“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先送眠眠回去。”

徐老太嗯了一聲,倦倦地閉上了眼睛。

陸澤川跟夏眠出了門,第一時間就找人把那三盤花搬到了他的房間裡。

下樓的時候,陸振廷跟沈曼已經不見人影。

陸澤川並沒有在意,一直將夏眠送出了門,才低聲開口,“那三盆花,有什麼問題?”

夏眠腳步一頓,神色變得凝重,“那三盆花,是喝人血長大的。”

陸澤川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