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沙漠裡的人遇到了綠洲,康城的眼中瞬間有了光,“阿眠,好侄女,我幫你。”
既然前面已經是死路一條,那何不死馬當成活馬醫?總歸還能爭出一線生機。
“夏小姐,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家軒軒才五歲啊,求求你幫幫忙,救救他!”康偉轉身又跪行到了夏眠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尚未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罷了。
如今的康偉,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能讓父親孩子逃過這一劫,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夏眠低頭看了一眼康偉,“你起來。”
康偉耷拉著腦袋,乖乖地站了起來。
“我說過了,今日之果,是往日之因。”夏眠抿了抿唇角,“孩子遭此劫難,也是受到了你們的牽連,被禍及子孫!”
夏眠把話說到這裡,康城臉上已經是一片悔恨,悔不當初。
“你還有三天的壽命,我會幫你續一個月的命,在這一個月裡,我會去告夏建國,到時候,你只需要出庭幫我指證他,你的罪孽一消,或許還可以多活幾年。”夏眠說著話,已經是走到了康城的床前,伸手在康城的手心畫下一個符咒。
在外人看來,她也只是在康城的手心隨意地畫了兩下,連個痕跡都沒有在康城手上留下,但一個無形的續命符卻已經是融入了康城的骨血裡。
康城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了幾分紅潤。
康偉看著這一幕,震驚三觀。
他不信邪,但今天,他信了。
“夏小姐,我家軒軒呢……”康偉驀然轉頭,一臉期盼地看著夏眠。
夏眠看了他一眼,“康伯暫且沒事,我跟你去看看孩子吧!”
康偉趕緊點頭,叮囑了康城幾句,就帶著夏眠和陸澤川出了病房。
康偉在前面帶路,心情有些沉重。
身為人子,他無法替父親分擔痛苦,身為人父,他也無法替兒子分擔痛苦,他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
但還好,夏眠主動找上門來,告訴他,一切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康偉強打著精神,帶著夏眠和陸澤川到了醫院兒童住院部。
在兒童住院部的急診室門口,夏眠看到了康偉的妻子顧瑜。
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此刻正頹喪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雙手捂著臉,低低地抽泣。
康偉看得心頭一痛,疾步上前,將顧瑜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阿瑜,你別擔心,軒軒不會有事的。”
顧瑜紮在康偉懷裡,想哭,卻又怕影響到醫院裡的其他別人,只是死死地咬著唇角,無聲地抽泣。
“夏小姐,軒軒現在正在急救室裡搶救……”康偉一邊輕輕拍著顧瑜的背安撫著她,一邊抬頭看向了夏眠。
夏眠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有孩子隨身的東西嗎?”
康偉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鑰匙扣,“孩子平時喜歡拿著鑰匙上這個玩偶玩,他住院這些日子,我守著我父親,就把這玩偶掛在了我的車鑰匙上,平時見不到他,也算是個念想。”
夏眠接過康偉遞過來的鑰匙扣,手指在那隻玩偶上輕輕摩挲。
她指尖的溫度蔓延到鑰匙扣上去,一股肉眼不可見的光瞬間籠罩了那隻玩偶。
康偉不知道夏眠在做什麼,但是,他卻親眼看到夏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幾分。
夏眠給玩偶施了法,讓這隻玩偶具備了辟邪正氣之效,這才還給康偉,“他會沒事的,等他出來,這隻玩偶給他,短期內,他不會再發病。”
原本在一旁低低抽泣的顧瑜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夏眠一眼,“阿偉,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