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笑著:“幹嘛把自個說的這麼偉大呢?你是個怎樣的下賤玩意,你自個心裡沒點比數嗎?”

高個男不理我,情緒亢奮地掃視著一眾瓷娃娃:“我知道,我國社會一貫奉行著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叢林法則,但是在這裡,這套法則是行不通的!”

“我們必須像石榴籽那樣,緊緊團結在一起,共同面對前路的困境。”

說到這他指向我:“而你!社會里的渣滓!垃圾人!你故意破壞我們的團結,你是何居心?”

“諸位,你們願意跟隨我,還是跟隨這個垃圾?”

眾人紛紛站隊到高個男身邊,與我劃開界限,只有千津子和胡盼弟一聲不吭地站到我身邊。

“很好!”高個男滿意地點頭:“謝謝你們相信我,我發誓,不會輕易拋棄任何一個同伴……”

一個小老頭走出來,有氣無力地對他道:“小夥子,我腿腳不好,你能把我背到破廟嗎?”

高個男毫不猶豫地答應著:“老爺子別怕,我是運動員出身,我揹你跟玩似的。”

他大義勇為的壯舉,感染了在場眾人,人們紛紛站出來指責我,大罵我自私無情,特別是幾個中年髒老孃們,罵的那叫個兇啊,唾沫星子亂飛不說,還罵千津子和胡盼弟瞎了眼,跟著我也是死路一條,還不趕緊棄暗投明,加入她們。

兩女孩理都沒理她們。

我拉著兩個女孩後退到暗影中,寂靜無聲地注視著前方眾人,青丘在我耳邊密語道:“看出什麼了嗎?”

我點了點頭:“所謂的照月光,九成九是騙局,高個男和連衣裙這對cp,手段可謂是惡毒又下賤啊。”

“這幫傻籃子跟著她倆,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另外,那個長矛捅破夜空,也是純屬扯淡,逃離此地的唯一方法,只有殺死馬殿英!”

青丘躺在草地上數著星星:“最大的問題是你這個手,你得趕緊想法子把指頭分開啊。”

我用力捏了捏青瓷手掌,指縫間填充的瓷釉非常堅硬,不能用蠻力硬拆,萬一把握不好力道,把手指撇斷可就完犢子了。

用火烤一烤是能化開的,但一般的燭火可不行,溫度不夠。

需要窯火。

我看向遠方飯店靠牆邊的位置,那裡倒是有一座山峰那麼高的大窯爐,但是窯火早就熄滅了。

就在我無計可施時,從亢奮演講的高個男嘴裡突然蹦出一句話:“注意啊,破廟深處,有一孔永不熄滅的窯火,大家進去後,不要離火孔太近,小心身體被高溫融化!”

聽聞此言,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子夜的鐘聲響起,響徹亙古,高個男一揮手,領著大夥來到貨架邊緣,縱身一躍,跳到束起的貨簾上。

眾人學著他的樣子往上跳,手腳並用地抱著貨簾往下降,高個男的追隨者足足有二十多人,而貨簾就這麼細細一條。

等這二十多人都下去了,高個男故意把貨簾往遠處一拽,貨簾剛好掛在了幾米遠的鐵釘上,我們夠不著了。

我在空中向下仰望,這幫男女抬著頭,一個個怨毒得意地衝我們笑著,意思是你小子再牛比啊?再叫囂啊?繼續跟大夥對著幹啊?現在你傻眼了吧?

我們所在的貨架位於最頂層,從這裡到地面有大約五七十米的高度,要是在人間,這點小高度就跟玩似的,但是在青瓷世界,這高度可就致命了。

瓷制的身體,即使一米的高度都可能被摔碎,就算沒碎,胳膊腿摔出點裂紋,那基本也等於廢了。

千津子焦急地看著下方,問我:“這可怎麼辦啊?”

我說:“讓他們先走,這幫倒黴籃子一個個蠢的跟豬似的,跟太近容易被借到運,最好離它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