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仙那樣的大厲鬼,若是用手觸控,和觸控一具屍體一樣,能產生實質的物理阻隔,手指絕對透不進去的。

楊業好奇地摸摸這,摸摸那:“紙車也能開的這麼快嗎?”

我也覺得納悶,瞧向窗外,四周被濃霧環繞著,下方已經看不到路了,鬼知道這是個什麼原理?

這輛載著死人的紙車,莫非在天上飛行不成?

在乘客們的憤怒討伐下,司機總算找到了剎車,將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車一停下,乘客們就齊刷刷往外逃,眨眼的功夫,全部消失在了外面的濃霧裡。

楊業對此大感不解:“他們已經是鬼了,為啥膽子還這麼小呢?就算這紙車翻了,也傷不到他們分毫吧?”

這種情況,以前奶奶給我講過,奶奶說,並不是所有人死後,都會立刻墜入陰間或者中陰,有一部分人死後,會留在人間當鬼。

特別是那種死的很突然的人,這種的,留在人間當鬼的機率就很大。

這種鬼,壓根就不知道自個已經死了,它還覺得他活著呢,這期間,它會在執念的驅使下,反覆迴圈地做以前常做的事。

比如上班上學,比如接孩子等等。

這個時期的鬼,完全把自個當人了,遇到危險時,它也會本能地害怕,這其實挺慘的,有人能持續這種狀態一百多年,直到陰壽耗盡,魂飛魄散後消失一空。

司機回過頭來,見我倆穩坐後排,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感到些許詫異。

“你倆不害怕啊?”

我一臉陰鬱地看著他,沒說話。

司機笑了笑,繼續開車,這一路又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濃霧洶湧,紙車彷彿開入了地獄邊境。

幾個小時後,車停下。

我搖醒睡著的楊業,下車後,瞧向四周。

霧淡了許多,我們被一望無際的黑墳圈子給包圍了,四周滿是墳土的腥臭味,夾雜著燒紙的焦糊氣息。

在我們正前方,佇立著一座醫院,被薄霧環繞著,顯得陰森又突兀。

哪有把醫院開在墳圈子裡的?

楊業不停注視著四周的墳圈子,激動道:“李兄弟,上次我給許師叔送飯的地方,就是這!”

“啊?見鬼了?”

當他發現前方的醫院,臉色古怪無比:“我上次來時,可沒見過這醫院啊?”

司機從車上扔下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這裡面的錢,一會你們用的上!”

我低頭瞧去,只見那旅行包鼓鼓的,上面貼了張慘綠色的符紙。

一般道家的符籙,都是和黃裱紙同色的,這種綠色符紙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滿肚子的疑雲,彎腰,拽開拉鍊,只見包裡裝滿了一沓沓的冥幣。

冥幣?

一把抓起旅行包,我直直看向司機,突然問他:“你到底是誰?”

“我無名無姓,只是許兵仙手下的一個小猖兵。”司機邊說著,邊開著紙車掉頭走了。

很快,紙車就消失在了霧中,我來到醫院大門前,注視上方《白骨灘子精神病院》幾個大字,心裡湧現出一陣惡寒。

這個許兵仙,到底是個什麼鬼?

好端端的人,為啥會突然跑到這家精神病院裡,當醫生呢?

閭山派的天師,都是這麼陰間的嗎?

我透過鐵柵欄門往裡面瞧去,這醫院倒不大,前方有個小噴泉,後面是一棟三層高的住院樓,側面有供病人活動的操場,籃球場,乒乓球檯之類的。

所有的建築,物件全部都很陳舊,我瞧那住院樓的造型,是上世紀蘇式建築風格,樓齡比那紙車還要老的多。

楊業指著我手裡的旅行包,很是不解道:“我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