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孟詩詩跟高富貴結婚,高家擺了五十桌,都坐滿了,村裡除了我家,也基本上都去捧場了。

這期間,出了件事。

當時高富貴站在他家大院門口,接待客人,順便盯一盯紅包,這時遠處有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人背對著高富貴,站在30多米開外的一顆樹下,一動不動。

高富貴越看那人的背影,越覺得熟悉,突然間嚇了一大跳!

這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只見另一個他,穿著紅色的壽衣,壽鞋,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聽到這時,心裡咯噔一跳,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在黑龍江這旮沓,一般壽衣都是黑色的。

只有橫死的人,才會穿紅壽衣,因為紅色鎮邪。

這青天白日的,高富貴看到另一個自己,屬實嚇了一大跳。

這時,對方回過頭來,瞧向他。

高富貴再上前細看,只見另一個他的臉,比死人還白,嘴裡,還叼著一疊髒兮兮的紙錢。

起初高富貴還在天真的幻想,會不會是遇上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了?

細細一琢磨,不可能,那人和他太像了,就連臉上疙瘩的分佈,都是如出一轍的,雙胞胎怎能做到這點呢?

高富貴還在尋思時,另一個他,突然陰陰地笑了起來。

他當時就被那笑容給嚇迷糊了,對方的笑裡,帶著深深的惡意,彷彿他倆有不共戴天的死仇死的。

當場就給高富貴嚇的屁滾尿流,跑去喊人來看。

那人也不躲,就站在那,風吹著他身上的壽衣,嘩啦啦響。

誰知大夥出來一瞧,竟什麼都沒瞧見,只有高富貴能看到對方。

“富貴,這還沒開席呢,就喝大了?”眾人笑著回去了。

說到這,高富貴的臉色更難看了。

等大夥走後,他看到另一個自己,對著他做出一段陰森的手勢。

我聽到這時,隱隱感到些許不對。

“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高富貴臉色蒼白道:“席間,我和王哥莫名其妙扭打了起來,當時我倆就跟中邪了似的,多少人拉架,都拉不住!”

混亂中,高富貴搶下剪刀,給了王一蛋致命一剪。

歐陽薇聽完,不耐煩地皺了皺小鼻子:“你說這些,關我們啥事啊?”

高富貴雙眼血紅,死死盯著我:“你忘了嗎?那天你給宋老歪看風水,你也曾對我們做過類似的手勢。”

他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那天我去宋家的路上,被王一蛋,高富貴聯合孟詩詩三人攔住路,對我各種冷嘲熱諷。

我條件反射地用出那套手勢。

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嚇嚇他們。

其實這套手勢,是我在陰間,從歐陽劫那學來的。

我倆當時,差點被白大褂活活吊死,歐陽劫教會我這套手勢後,我們才得以逃生,前往陰間深處尋找黑相術。

誰能想到,在陰間學來的手勢,居然在人間也產生了效果?

“我也是。”王一蛋摸著光禿禿的腦門道:“我也遇到了另一個我,穿紅壽衣,壽鞋,嘴裡叼著紙錢!”

“起初是在醫院裡,我當時才縫合完傷口,迷迷糊糊的,那個我,就站在床跟前,一刻不停地衝我比劃著手勢。”

高富貴死咬著牙,臉上怪肉亂跳:“我的那個,不光出現在了婚禮,後面在看守所,我每天也能見到他!”

“李三坡,你不知道這事有多嚇人!你想想看,你每天,都被另一個你死死纏著,你去哪,他跟到哪,還不斷衝你陰笑著,比劃奇奇怪怪的手勢。”

“換成你,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