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是當事人,她真的就沒有資格知道麼?”

“那你回答我,一旦我說出來,她能忍得住不露馬腳麼?惜之失去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原本他可以守住的心上人,知道這些,他心裡能平靜,能管得住自己麼?”

秀秀緊抿雙唇,怔然不能言語。

鈴鐺會如何她說不好,但凌淵是一定忍不住的。

倘若她和鈴鐺知道了真相又不告訴凌淵,那她們與如今的榮胤又有何分別?榮胤望著她:“倘若掀起波瀾來,他們能擔得起所有後果麼?凌晏用心良苦護著大夥,我和東陽伯努力四年也沒有找到萬一事情洩露也能足夠自保的籌碼,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難道讓秘密成為秘密不是正確的做法?”

他停了下,幽聲道:“其實你們犯不著責怪我,不是麼?畢竟我也不欠她。

“就算罵我冷血無情,可誰又能說換到我的位置,他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呢?“我告訴她,是情份,我不告訴,那也是本份。

不是說我知道這個秘密,就有責任和義務奉告。

“退一步說,倘若我因為告訴了她,闖出什麼禍來,使我也落得跟凌晏一樣的下場,到時候你們誰又會為我惋惜呢?“她沈瓔視我為衣冠禽獸,而你穆秀秀恨我怨我,更視我為無良之輩,我死了你還會心疼我不成?”

秀秀下唇已被她咬成了青白。

榮胤走到她面前,停下步來:“你來找我,無非因為我心裡有你,我惦記你,你意圖利用我這份心讓我放下抵抗。

“可是明知不可為而衝動為之,連後果都不顧的行為,你們或許覺得熱血,在我看來卻是愚蠢的。

“凌二哥信我,我也該對得起這信義二字。

就算不衝這個,我也只有一條命,別難為我,好嗎?”

屋裡再次恢復了安靜,斜陽把影子拉得更長。

秀秀呆坐著,失神地看著那影子一點點地從桌腳延伸到了牆上,最終變得模糊不堪。

“那你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良久,她啟開似生了鏽的嗓子,“就非得拿我去要挾她嗎?你知道她因為我多內疚.”

短暫靜默過後,榮胤道:“是為了掩飾。

我知道她出城肯定會與你聯絡,為了把戲做真,於是直接給她出城令還不成,我還得讓人相信我跟她沒有連繫。

“於是我放棄本來可以令你不那麼怨我的方式留下你,卻偏偏還是拿你去要挾沈瓔,讓世人以為我是強佔了你,而不知道我那麼做其實是為了在她不起疑的情況下讓她出城。

“她對我產生了仇恨,而我在她們出城之後派人幫她們擺脫了跟蹤,讓她們得已自由。

“因為這張出城令,惜之也在敵視我。

於是這幾年我順勢跟凌家疏遠,做出那沒心沒肺的姿態。

“早年盯過我的一些人,最近兩年終於絕跡了。

而俞氏也是因為這樣,多活了幾年.”

畢竟凌晏剛死,俞氏就暴斃,盯著他的人,也會查她的死因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為什麼要回京了?”

他話鋒一轉,又看過來,“誰告訴她四年前的事情有異常的?”

“這重要嗎?”

秀秀道。

“當然重要.”

他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提示她,那此人什麼居心,不用我多說.”

秀秀默然未語。

長纓是怎麼想起查這些的,她也不知道,甚至失憶的事情,她也沒怎麼聽她提及,只知道她當年受傷的確是有些事記不清了,近期又想起來了一些,她沒想過背後居然會這麼嚴重。

……少擎今日值夜班,長纓巡宮回來,揉著額角翻開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