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冀州?”

管彥吃驚地忙問道:“如何取之?”

沮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主公書信中,莫要言:敵軍輕戰而敗,反而要大肆渲染敵軍戰力卓越,兵力勢眾。

王芬隨被主公以計斬殺,然數萬賊軍遁於冀州四地。

請陛下速派大軍前來圍剿!”

“如此說,跟取冀州有何關係?”

沮授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主公,自黃巾之亂起,天下不定,數起叛亂。

先有遼東張舉稱帝,後有韓遂為亂涼州。

洛陽大漢官軍已損傷殆盡。

前幾日,西北又有王國圍攻陳倉,朝廷已心有餘而力不足,故而以涼州刺史董卓為主,剿滅王國。

若是冀州再起烽煙,恐怕朝廷再無餘力相徵。

陛下必然令主公駐守冀州,剿滅王芬餘孽!”

管彥點點頭:“公與此言有理!志才,你看如何?”

戲志才也附和道:“公與先生之計甚妙,主公可依計而行!”

沮授自幼長與北方苦寒之地,雖是讀書人,但是卻沒有印刻上中原傳統文化的儒學思想,沮授爭強好勝,有一眾西北豪俠的風範。

他本想這戲志才應該雞蛋裡挑骨頭,尋個由頭來擠兌自己,沮授的說辭都準備好了。

但是戲志才卻誠誠懇懇地贊同自己的想法,並且力挺管彥依照此計而行。

看來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沮授尷尬地朝戲志才微微一笑,戲志才也回以一禮,以示禮貌。

管彥卻沒有絲毫注意到二人的動作,而是獨自思量著剛才話。

良久,管彥雙手拳掌互擊:“就這麼辦,公與,此事就交於你了!”

管彥回身看了看東方初起的太陽,提聲說道:“先進城!”

五日後,洛陽皇宮德陽殿內。

小黃門雙手拖著一封書信,拖著長腔小跑進德陽殿:“冀州急報~~~”

漢靈帝面色一正:“呈上來!”

一側的趙忠接過信件,呈遞給了漢靈帝。

漢靈帝剛讀了開頭幾句便一把抓起面前的筆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狗賊王芬,竟妄圖謀反,另立新帝!劉岺在哪?”

劉岺就是合肥候,管彥派人送來急件的同時,也把合肥候押送到了洛陽。

只見兩守衛押著狼狽不堪的合肥候劉岺走進了德陽殿內。

“劉岺!”

漢靈帝用力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指著跪在地上顫顫發抖的劉岺怒罵道:“汝既是皇室宗親,不為宗族計,不為社稷計,不為天下計!竟夥同王芬,意欲謀反!不殺你,朕實難消此氣!來人啊,拖出去斬了!”

“皇上息怒!”

眾臣聞言,忙紛紛下跪為合肥候劉岺求情。

倒不是眾臣認為劉岺罪不至死,而是歷代以來,凡事皇室宗親反叛被活捉的,都是被皇帝囚禁,或者貶為庶人,但絕無被殺的。

如此做就是為了顯示皇帝心胸寬仁,不忍殺同宗兄弟。

眾臣也是遵循古禮,勸從皇帝放棄這個不當的想法。

但是漢靈帝本就不是什麼兢兢業業的好皇帝,自然不會用古禮來限制住自己。

漢靈帝對著殿中跪著的眾臣惡聲吼道:“怎麼,爾等欲從賊呼?”

一名御史開口道:“皇上,合肥候雖不容誅,然畢竟是高皇帝后裔,請皇上尊先人之禮逐禁合肥候!”

這時,站立龍椅之側的張讓冷笑一聲:“先人之禮?那謀反也是尊先人之禮?張大人,你是不是也要尊先人之禮,效伊尹、霍光之賢?”

這張讓,嘴巴太毒了!反對就反對吧,還把這張御史比作伊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