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心想:“雖然我在長輩跟前說璉二長於經濟事務,但那是我知道劇情,他眼下確實是個新手。

賈母他們會同意,估計是知道家裡沒人,可總得找個出面的主子。

反正林之孝能幹,不過是讓璉二做個代表.”

這麼一想,他還是開口鼓勵了賈璉:“這也無妨,誰都是從沒經驗到有經驗過來的。

不過是讓你替家裡掌握南邊情況罷了。

既如此,以後拿不準的都來問我便是.”

賈璉一聽,這才放下心來,一時又覺肩上沉甸甸的。

但想到他也算走到了臺前,在府裡被當做個做事的爺們了,璉二還是挺高興的,又謝了大哥一回。

賈珠擺了擺手,自己也不能單打獨鬥,總得拉幾個幫手才是。

於是兄弟兩個談了迴心,賈璉這才告辭離去。

不多時賈政又叫過去,他沒提生意,反倒是問起整頓下人的事。

賈珠現下覺得政老爹也算靠譜,便實話實說了:“咱們府裡下人確實鬆散了些,而且因著管事的常年不變,也沒人監督,一個個儼然有自己的勢力。

這次藉著生意的事,也敲打敲打他們,將固有的格局打破一二。

再者賴家的事,您可知道?”

賈政蹙眉:“這種家中下人之事,我怎會放在心上?”

賈珠便道:“賴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了,一向得老祖宗信重。

可賴家兩個兒子都是兩府的大管家,不瞞您說,那是比有些庶出主子還體面的人。

他家那個孫輩賴尚榮,現在脫了籍要考秀才,倒也算上進。

但您看看他家的園子,咱家如今都沒有呢。

且賴家現下也是使奴喚婢的過日子。

說起來他家不過奴才出身,哪來這麼多銀子置辦這樣的家業,爹可曾想過?”

賈政也不是個傻的,稍微一想就明白,定是賴家在兩府裡挖牆腳肥了自家,一時面上就有些難看。

但他也知道母親年紀大了,又一向信重賴家,自是不好一棍子把賴家打死,免得母子生隙,於是沉聲道:“這事我知道了。

賴家這邊你既清楚情況,就想辦法收集證據。

就算整治賴家,也總得給你祖母一個交代.”

頓了頓,賈政又道:“此事要徐徐圖之、秘密行事,免得驚擾了老太太.”

賈珠連忙應了,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收集證據是一回事,但政老爹明顯有些優柔寡斷,不想對賴家下狠手。

可賴家不過奴才,脫籍的也就一個賴尚榮,到時候一聲令下抄了賴家,也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父子二人雖達成一致,但卻心思各異。

賈政又問了一回公幹的事,得知一切順利,便打發兒子下去了。

榮禧堂裡,王夫人也在看李紈送來的禮物。

待看到賈敏專門送了一尊寒山寺開過光的白玉觀音,不由心下納悶:“這位怎麼轉性了?”

待問過兒媳,知道是兒子替林家兒子求藥治好了病,王夫人心道一聲“難怪”,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吩咐周瑞家的把菩薩供到小佛堂裡。

既然小姑子有意緩和關係,那就這麼著吧。

李紈和元春也從王夫人這裡得知了協助管家之事,二人雖有些緊張,但都很興奮。

她們都是大家閨秀,不僅讀書識字,也知道管家理事的重要性。

為家裡分擔庶務,自是應有之義。

尤其是看賬本這事,王夫人就算不識字,每年都要過問賬房,元春也是知曉的。

李家那邊,崔氏更是手把手教女兒看賬。

當初因著媒人說李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