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先生的動作極為輕巧,行動也非常之快,數息之後,他已然收起了手中事物,退去了一旁。

此時看再秦素,她的臉已經變了個模樣,看著倒有幾分像是阿桑。

“回去後仍舊像方才那樣,以水洗淨即可.”

李玄度低聲交代了一句。

秦素含笑點了點頭,又向臉上摸了摸,道:“出來的時候是我自己摸黑弄的,到底不如項先生手法高妙.”

在出宮之時,秦素已經拿到了阿忍事先準備好的異容之物,她提前與阿慄離開永壽殿,尋了個無人之處簡單地易了容,又拿上早就換好的阿桑與阿梅的腰牌,兩個人這才混出了宮。

這種易容之物能夠很容易地模糊掉人本來的長相,秦素沒本事把自己和阿慄化妝成旁人,但是,隱去她們兩個本來的樣貌卻是很容易的事。

只要有腰牌,守門的侍衛又怎麼認得出誰是誰來?此外,這易容之物也很容易洗掉,因此出宮之後,她便將臉給擦乾淨了。

自然,她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因為要會美男,她是絕對不會頂著一張面目模糊的臉去見李玄度的。

待易容已畢,秦素便對一直縮在一旁裝背景的阿慄道:“走罷,再遲就真回不去了.”

阿慄灰黃的臉上透出些可疑的紅色。

方才秦素與李玄度的種種行徑,堪稱大膽,阿慄從沒見過,此時自然是面紅耳赤。

應了個是之後,她便隨著秦素一同往巷口而去。

轉出小巷,踏上大路。

直到行出去好遠,秦素回首看去,漫天風雪中,那輛青幄馬車仍舊停在原處,那車簾的一角微微掀起,挑在簾邊的手指修長如玉,即便隔了老遠,秦素也能夠瞧見。

她的心中便又泛起了甜意,翹著的唇角完全沒辦法放平。

便在此時,耳旁驀地傳來了“吃吃”的笑聲,秦素回首看去,卻見阿慄笑得像個剛偷了食的小老鼠,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了過來。

“你這傻小娘子,笑什麼?”

秦素嗔道,順手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記。

阿慄“哎喲”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頭,旋即便又笑了起來,輕聲道:“這個郎君好看的,比上回的那個什麼薛郎君還要好看.”

這話秦素愛聽。

“算你有眼光.”

她大言不慚地說道,一副“我挑的怎麼會錯”的神情,得意地笑道:“你也不瞧瞧我是誰,我這雙眼睛可是看過無數美郎君的,你方才見的那一個,絕對是舉世無雙.”

說著話她已經昂起了頭,大有天下第一美男盡在我手之傲然。

阿慄聞言,便歪起了腦袋,疑惑地道:“可是,我分明聽那些宮人們說過,那個‘青桓’才是這世上最俊美的郎君呢,可惜我竟是沒瞧過.”

語罷便若有憾然地嘆了口氣。

“一群沒見識的小娘子.”

秦素立時不屑起來,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旋即卻又覺得,桓子澄也確實是極為清冷俊美,更兼有一種神秘的氣韻,並不比李玄度差。

於是,她便又放緩了聲音道:“不過麼,那青桓也確實不錯,等下回我告訴你個好地方,那地方最是能偷瞧美郎君的,到時候你瞧了就知道了,也就能比較了.”

聽了這番話,阿慄便又紅著臉吃吃地笑了起來,秦素也跟著一起掩唇而笑。

偷看美郎君這種事情,前世時她可沒少做。

便在此時,身後驀地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秦素忙回頭看去,卻見來的是一群小宮人,顯然她們也是才從外頭遊玩回來的,與秦素一樣正急著趕回宮去。

依往年舊例,宮人們若想要於歲暮當晚出入皇宮,除了南門之外,北門也是可以走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