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三月初八那日不知姐姐有沒有空?”

手中握著暖暖的茶盞,甄鈺輕輕飲了一口,忽然抬起頭笑問萱娘。

萱娘心中一動,略微有些遲疑,笑道:“也許沒什麼事,只不知娘到時會不會有事叫我.”

甄鈺笑道:“若是姐姐有空,我還想帶姐姐一塊兒去玉福樓呢!三月初八玉福樓開張,小公爺說了玉福樓這第一桌菜要請我們吃的!”

名兒聽見萱娘有推辭的意思頓時就急了,忍不住陪笑著說道:“姑娘,若是夫人知道甄姑娘邀請您做客必定不會阻攔的。

姑娘何必拒了甄姑娘一番好意呢!”

“名兒!”

萱娘斜斜睨了名兒一眼,秀眉輕蹙暗含警告。

一個丫環在主子面前插嘴,是很沒規矩的表現。

“大家都是熟人,姐姐你也別怪名兒啦!”

甄鈺不介意笑了笑,拉著萱娘胳膊笑道:“姐姐,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和哥哥去左宰府接你!”

“可是,小公爺並沒有邀請我啊,這樣會不會唐突了?”

萱娘仍有些遲疑。

“不要緊的!”

甄鈺壓根沒把梁玉中的感覺當一回事,說道:“小公爺不是這種人!況且到了那日也沒什麼別的人,就是我們幾個、福清公主以及有限兩三個小公爺的朋友罷了!”

萱娘想了想,便點點頭笑道:“既如此,那麼到時候妹妹便叫我一聲吧!對了,也不知道小公爺喜歡些什麼,不知該給他帶什麼賀禮?”

甄鈺笑道:“我已經帶了,算上姐姐一份有何不可的!不過呢,姐姐若是過意不去,不如帶兩瓶子姐姐親自釀的青梅酒倒是不錯!”

萱娘笑道:“既這麼樣,那就帶青梅酒好了!恰恰好我那裡還有兩瓶!”

“那就這麼說定了!”

甄鈺嫣然一笑,親熱的拉著萱孃的胳膊。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很快便到了三月初八。

這一日用過早飯後不久,甄鈺與甄克善兄妹二人帶著秋心、秋朗乘馬車趕往左宰府接萱娘一起去玉福樓。

對於甄鈺擅自邀請萱孃的舉動,甄克善表示不滿,上車後忍不住嘟囔了她兩句。

甄鈺偏著頭含笑道:“人多些也熱鬧啊,再說了萱娘姐姐跟咱們那麼熟悉也不是外人,平日裡也不見哥哥討厭她嘛,怎麼這麼大的意見呢!”

甄克善失笑,白了她一眼說道:“我有什麼意見?又討厭她做什麼?只不過她性子太沉靜內斂了,未必能夠跟小公爺、福清公主這些人玩到一塊去,到時她落了單,豈不尷尬?你是領了她去的,到時豈不是連你也尷尬?福清公主見了你,你還有時間照應萱娘?”

甄鈺失笑,說道:“哥哥,萱娘姐姐那麼大的人了,哪兒還用我照應呢!若是因為這個,你就放心吧!”

數番接觸下來,萱娘在左宰府的地位甄鈺早已猜到十之八九分,過得這般艱辛,尚能苦中作樂,保持一顆恬淡文靜的心,這樣的萱娘,無論在任何場合,又哪兒需要別人照應?她也只是想介紹她多認識一些朋友罷了,而不是寸步不離侍奉在辛夫人左右當她的棋子。

甄克善聳肩無謂撇撇嘴,沒再跟她理論。

甄鈺兄妹到達左宰府時,萱娘和名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萱娘今日穿著秋香色繭綢淡花上襦,桃紅繡花流蘇垂絛高腰裙,外罩淺杏色雲紗披袍,粉色宮絛在纖細的腰間打了個雙環結一長一短垂在裙畔,隨著走動輕輕飄搖,愈襯得她如弱柳扶風,婀娜多姿。

一頭玄色緞子似的秀髮挽了個半正式的墮馬鬢,一邊簪著只小巧的半月形白玉花鳥梳篦,梳篦旁是兩朵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珠花,另一邊斜斜插了一支玳瑁嵌珠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