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姐姐和秋朗姐姐一路辛苦了!路上還順利吧?”

甄鈺笑著問道。

秋心繃緊的神經下意識一鬆,僵硬的骨骼也略動了動,微微抬頭陪笑道:“謝姑娘關心,一路上還好,這算不得什麼!”

“那也是兩位姐姐本事過人才這麼說,若是換了我啊,還不知累成什麼樣呢!”

甄鈺說著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姐姐坐下說話吧!”

“是,奴婢謝姑娘!”

秋心微微屈膝謝過,方才輕輕坐下。

“姑娘,奴婢和秋朗見過那鄭寶兒了……”不等甄鈺發問,秋心主動說了起來。

“這一回,忠勇侯府怕是要熱鬧了!”

末了秋心玩笑著道,眼角不自覺瞥了甄鈺一眼。

甄鈺亦笑道:“那還用說!計侯爺尋回了自己流落在外的親生骨肉,想必侯府上下都是欣慰的!”

秋心笑了笑,片刻方道:“姑娘說的極是!那計夫人多了個承歡膝下的女兒,定然不會介意的.”

秋心心底其實有些遺憾,她沒想到鄭寶兒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想到躲在暗處看到計侯爺和邵琬清父女抱頭痛哭的場景以及此後計侯爺對這個女兒百般憐愛疼惜的表示,秋心忍不住有些感慨,說道:“計夫人那兒如何奴婢不知不敢亂說,可那計侯爺對鄭姑娘的疼愛,奴婢姐妹可是真正看在眼裡的。

唉,那,那真是——”秋心說著,輕輕嘆了一聲。

“是麼?”

甄鈺手中一緊,唇畔卻是揚起淺笑:“這是好事呀!如此,鄭姑娘的母親也可以瞑目了!”

“誰說不是呢!”

秋心亦笑。

“他們一行什麼時候能夠回到上京?”

甄鈺不願意再跟秋心討論這件叫人堵心的事,轉口問起了計侯爺和邵琬清的歸程。

那計侯爺既然心疼女兒,必定不會急著趕路累著女兒的。

秋心偏頭睜著眼想了想,說道:“二十三四號應該差不多.”

甄鈺點頭不語,片刻抬頭笑道:“我知道了!那就先這麼著吧!你們姐妹倆這兩日好好休息,不必過來伺候,對了,這件事不要在我娘我哥他們面前提起,知道了麼?”

秋心忙答應,遂笑道:“姑娘放心,奴婢姐妹不會多嘴的!”

甄鈺一笑點頭,命她自下去了。

秋心估算的不錯,四月二十七日中午,計秉毅和邵琬清的馬車在隨從下人的簇擁下輕快的駛進了繁華的帝都——上京城。

車聲轔轔,車外人聲鼎沸,便是不需親眼所見亦能想象得出其中的繁華。

坐在馬車裡的邵琬清心癢難捱,窈窕的身子忍不住微微向前傾了傾,輕輕撩起車簾一角向外瞧去。

光是一眼,便毫不掩飾的目露震驚,帝都之城,果然不同!如今,她可不是當初那個為貧困生活所困擾,吃了上頓愁下頓的窮丫頭了,而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忠勇侯府“大小姐”!但見她身上穿著玫瑰紫緞面花卉刺繡雲紋滾邊對襟褙子,繫著杏紅緞面折枝牡丹刺繡百褶裙,窈窕的纖腰間掛著一塊瑩潤潔白如羊脂的玲瓏寶玉;烏油油的秀髮挽著流雲鬢,簪著寶石嵌珠赤金梅花步搖並幾點小巧的點翠珠花,杏核大的翡翠水滴墜子在耳下打著千兒,項上、手腕上均戴著最上等的首飾,娥眉淡描,臉如銀盆,精緻的臉龐巧笑倩兮,十分的標緻惹人憐愛。

其實,她對自己這身打扮仍舊是不太滿意的,覺得臉上的妝容太素淡了點,戴的首飾還不夠多,不過計侯爺覺得這樣很好,她也不得不淡淡妝成,不得不忍痛割愛,放棄了點翠金釵、紅寶石項鍊、絞絲嵌珠金鐲子等等,只能在晚間無人時拿出來欣賞一番。

“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