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這種事發生不發生豈是他能夠掌控的了的?他不是一個喜歡許下空頭承諾的人,甄鈺也不是一個空頭承諾便可打發的人。
如此想來,竟是十個百個的理由都是不合適,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支援他。
“時辰不早了,二皇子還是快些回宮去吧!”
甄鈺撩起簾子一角,傾身向外瞟了瞟。
二皇子點點頭,說道:“等你的丫頭們回來我再走!”
縱是不甘心又如何?眼下已是說不通了,不過,慧妃說的不錯,他還有時間。
說話間,外頭便響起了秋心和蓮子的聲音,二皇子笑了笑,與甄鈺道了別,跳下車,自去尋自己的馬車。
馬蹄得得、馬車滾動的輕響從身後傳來,二皇子忍不住停住了腳步,回頭瞧了瞧那載著佳人輕快離去的馬車,四角的車簷垂下的寶藍流蘇輕輕晃動,晃得他的眼前有些迷離起來。
二皇子無聲聳聳肩,自顧去了。
今日既提起了小寧子之事,甄鈺心裡到底愧疚不安,雖然這件事純粹是個意外,如果二皇子不拽著她過去,如果出口沒有被堵住,如果小寧子沒有發現他們——可到底這是一條人命,一條無辜的人命。
甄鈺心裡沉甸甸的,便打算明日上廣恩寺上柱香,為小寧子祈禱一番,念一卷往生咒。
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有的人會因此失去一些東西,而有的人失去的是這一條命。
次日從廣恩寺回來,甄鈺想了想,順道去了一趟太宰府看望萱娘。
辛夫人見她上門甚是喜歡,瞧著她的目光多有探究,也試探著笑問了幾句關於哥哥克善的話。
甄鈺一改以往光風霽月的做派,有些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任由辛夫人自個琢磨。
很快的,便到了選秀的日子。
四月十八這日,萱娘與所有的秀女一樣,打扮的整整齊齊,登上了進宮的馬車。
說心裡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想起這些時日來的安排和甄鈺後來所說的話,她的心又慢慢的放了下來。
父親和嫡母想要跟甄府攀上姻親關係的心,她是早就知道了的。
今年年前,嫡母便上甄府又找甄夫人試探了一次,甄夫人也很清楚左宰府是懷著什麼心思,面上不便拒絕,只好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
辛夫人雖然不太滿意,卻也沒有不滿意。
甄鈺送辛夫人出去二門的時候,又有意無意的給了辛夫人許多暗示,後來他們兄妹又一起上辛府拜訪了一次,辛夫人心中甚喜,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甄鈺所說的,哥哥批過命,親事不宜早定,最早兩年後方合適云云,辛夫人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甄夫人託甄鈺向她委婉暗示,一顆心亦塵埃落定,認為這事是十拿九穩的了!過一兩年,萱孃的年紀也不算大,倒是正好!因此,萱娘這趟進宮參加選秀,不過是走個過程罷了,相信甄府已經在皇帝面前求過恩典。
只等著兩年之後,與甄府的這門親事便是板上釘釘了!當然,這是辛家人的算盤。
萱娘在心裡冷笑,這一次她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甄鈺在府上正無聊的時候,好些日子沒上門的計子清突然之間又前來拜訪了。
甄夫人聽見說就蹙了蹙眉,吩咐王媽媽:“這樣,正好今兒小廚房裡做了杏仁海棠凍和酥皮雞蛋撻,請她們姊妹都過來,順便讓那計大姑娘也過來一塊兒嚐嚐,熱鬧熱鬧。
你叫小廚房多準備幾個小菜,中午在此招待計大姑娘吧!”
王媽媽會意笑了笑,自去吩咐分派,又命錦繡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二門外接計大姑娘。
因這計大姑娘,侯爺府鬧出了這麼多的新聞,樁樁件件都不是什麼上的了檯盤的,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