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楚墨露出如此柔軟的表情。
她在的時候,楚墨還挺喜歡衝她笑的,重生以後似乎就沒看到過。
秦邀月不自覺有些煩躁,抓了一下頭髮,喝了一口不知什麼滋味的酒,“王爺多慮了.”
楚墨卻不接她的話茬了,“本王喜歡在這坐著,第一次帶旁人上來.”
秦邀月第二次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你道本王無情,本王又何嘗不想有情.”
楚墨極輕極輕地嘆了一口氣,默然舉起酒痛飲。
秦邀月心煩更甚,她半點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楚墨。
又頹廢又囉嗦。
要醉便喝最烈的酒,喝像水一樣的有什麼意思?秦邀月嗤笑一聲,“王爺,你是想和屬下交心嗎?”
“不.”
楚墨搖了搖頭,欣長的影子被月光修飾的分外好看,“……當本王醉了吧.”
“如此甚好,屬下並不值得王爺交心.”
秦邀月舉起酒罈,“屬下敬你一杯,祝你……歲月無憂.”
安心去死。
楚墨竟然也沒拒絕,舉著酒罈和秦邀月碰了一下。
“本王祝你長命百歲.”
秦邀月喝了一口酒,有些詫異地挑了一下眉,“為什麼是長命百歲?”
楚墨淡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活著,可以看到很多東西。
春花秋月、冬月夏蟬,萬物都是美好的.”
秦邀月表情恍惚了一瞬,恨恨地咬了一下舌頭。
楚墨抱著酒罈,往屋簷處走去,瓷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秦邀月沒跟下去看,坐在原地,盤腿看著不遠處的楚墨。
他將酒舉著,將酒液倒去下方,默默地閉眼片刻。
他的手徒然一鬆。
“澎——”酒罈發出沉悶的響聲。
楚墨取下腰間的洞簫,抵在唇邊,手指靈動的在孔之間起伏著。
秦邀月這邊能看到楚墨的側面。
簫聲空靈,嗚嗚咽咽,與寂靜的黑夜交相輝映著,幾隻烏鴉撲騰著翅膀往月間飛去。
秦邀月的手指跟著一晃一晃的,整個身體都躺在屋脊上,支著一條腿,慢慢地閉上眼睛。
眼皮越來越沉。
秦邀月——似乎有人在耳邊細細地叫她。
……第二天秦邀月是在古廟的屋脊上睜開眼睛的,強光刺得她的眼睛眯了許久才稍微適應了眼前的光亮。
秦邀月腳邊還放著酒罈,她的腿一伸,就將酒罈掃了下去。
秦邀月捂著有些發疼的腦袋坐起來,身上蓋著的喜服也隨之滑落。
楚墨這個混蛋,約她出來喝酒喝一半就自己跑了?畜牲。
秦邀月在憤憤不平地罵了半天,捂著疼痛腦袋回去了。
一回到軍營,眾人正好在用早膳,一見就對她投來格外曖昧的目光,秦邀月鬱悶地踹了秦河一腳,“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昨晚和王爺幹嗎去了?雖然說是側妃,可好歹……”“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和王爺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吧?”
秦邀月幾乎要把手裡面的饅頭給捏碎了。
秦河用力地咳了咳。
“放屁,就喝了幾口酒我就睡著了.”
眾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呢?”
秦邀月和楚墨之前的感情在軍營裡傳得有聲有色的,後來秦邀月和他們感情好了,誰也沒在意這一茬。
直到昨晚,楚墨把秦邀月扣留了下來。
“然後?”
秦邀月吊著他們的胃口拖長了尾音,將饅頭往嘴巴里一塞,鼓著雙頰含糊不清地說,“你們猜啊,猜對了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