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指痕扣得極深。

那一個頁面描述的正好是楚墨刺她的那一幕。

若再往下面翻一頁,他大概就能看到自己親吻她的屍體了,秦邀月的手指滑過楚墨忘情那一行,嘲諷地勾了勾唇。

楚墨在氣什麼呢?這書唯一描述屬實的就是這個了。

……三日後凌老一行人即將到來,秦邀月得閒去觀摩一下仇人近年來過得多滋潤。

躲在乾草堆後,咬著脆軟的果子,倚在推車後,時不時往外面瞥一眼。

凌老是當今皇帝極為器重的人物,楚墨必須出來親自迎接。

楚墨今日穿了一襲月白色的對襟袍,袍子的袖口領口等地都用金絲勾勒出了滾動雲紋,層層疊疊,十分美觀。

他手上輕輕握著一把黑色鏤空摺扇,上繪兩隻白色野鶴,時而晃動一二。

晃得髮絲輕動,他的頭髮十分柔順,用一根白色絲帶虛虛綁著,青絲鋪滿肩膀。

面色寡淡,一副了無生趣之態。

秦邀月心裡哼了一句。

都要見情人了,怎麼還端著一副臉?當真是極為不解風情。

轉過頭,便看到不遠處的秦河正在搬糧草,眼看他就要看到自己,他連忙用袖子遮了一下臉。

“秦暮!遮什麼遮!過來幫個忙!別杵在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秦河大聲衝她吼。

秦邀月暗暗衝秦河豎了一箇中指,你這麼吼一嗓子,不都讓楚墨那崽子聽到了嗎?見他不回應,秦河又衝她走來,秦邀月站起來,拍了一下衣襬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衝他走過去,“來了!”

很意外的,這次楚墨並沒有為難她。

大概是太期待看到凌萱,因此無視她了吧。

秦邀月冷哼一下,面色帶著幾分淡淡的不愉,連帶著對秦河的態度都有些衝,“怎麼了?”

秦河納悶地說,“你今天吃了火藥啊?脾氣這麼衝?”

“有嗎?”

其他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秦邀月的脾氣在軍營裡出了名的好,只要你不惹她,她永遠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今天一上來就黑著一張臉。

活像他們都欠她幾百吊錢似的。

秦邀月正了正臉色,“搬東西吧.”

身體力行,將糧草一包一包往推車上帶,收拾得差不多了,前方人群驟然傳來一陣騷動。

“來了來了!”

秦河拍了一下秦邀月的肩膀,“你想去看吧?接下來我們送去庫裡就成,你去湊熱鬧吧.”

謝過秦河,秦邀月一步一步挪,軍營前方搭了一個瞭望塔,在瞭望塔下面便是軍營的入口,用兩個木樁釘在地裡,上方搭上一些乾草,前方插上一隻旗,十分的簡陋。

一行人氣勢十足。

人未至,聲已到,噠噠馬蹄聲和腳步聲混在一起,十分富有節奏。

秦邀月斂盡眸中的不善之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站著。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

凌老等人的馬車停在軍營前,馬車有兩輛,皆裝飾華麗,寶馬香車,十分大氣。

前方的車是凌老的,他一下來,楚墨便迎上去,行了一個禮。

凌老笑得十分欣慰,他點了點頭,上下打量楚墨,“許久不見寧王,寧王過得可好?”

楚墨淺淡地說,“多謝前輩關懷,本王近來過得極好。

瞧見先生精神矍鑠,本王便放心了.”

不遠處的秦邀月緊緊看了凌老幾眼,又將目光放在身後的馬車之上。

她猜測凌萱會來,但猜測是一回事,驗證又是另外一回事。

後方美人見楚墨遲遲未提自己,率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