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託尼虛弱地承認。“我是個天才,我知道,但我不想——”

“為什麼?”

“我不想談論這個。”託尼迅速回答,把臉埋在膝蓋上。

“你從來都不想談論任何事情,”哈皮反駁道,目不轉睛地盯著託尼瘦小的身影。“你唯一會告訴的人就只有賈維斯。”

託尼沒有回答,但他非常喜歡哈皮,因為他是那些稱呼賈維斯為人而不僅僅是一個人工智慧或計算機的少數人之一。

“不要開始對我進行心理分析和保護,不要你也是,”託尼插話道,仍然對著他的膝蓋說話,聲音沉悶而低沉。

“我不打算這樣做。我只會告訴你你很愚蠢,但是,嗯,你自己很清楚。當你決定不告訴佩珀或羅迪時,我就告訴過你。”

“我不想談那件事——”託尼固執地重複著,感覺好像有人在他的腹部中間挖了個洞;那種空虛是壓倒性的,但他不會食言,這是他對自己許下的承諾,而且這隻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只有幾個月。僅僅幾個月。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想象告訴他們:不告訴會更容易,因為他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子;他們會恐慌,溺愛他,試圖表現正常,但無法說服他。他可能會假裝被愚弄——他們總是期望這樣——但他從未被愚弄。天才,記得嗎?

突然,他意識到有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感到頭暈,呼吸怪異而過於強烈——不要,不要,他告訴自己,但這只是空話,他很清楚自己正在過度呼吸,但無法停下來。

“託尼,”哈皮的聲音切入了他耳朵中的嗡嗡聲,“冷靜,老闆,好嗎?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託尼知道,但知道和行動,知道和說服自己這是真實的並不容易,當你的頭昏沉沉,閉著眼睛前面有光在跳舞時——

——哈皮的大臂環繞著託尼的肩膀,就像是一個魔法屏障。

“託尼,冷靜下來,”哈皮用同樣平靜耐心的聲音說道;託尼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跳,緩慢而有規律,與他的完全不同;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胸膛規律地起伏,一口氣一口氣地他試圖跟上這種節奏。幾分鐘後,噪音和光線消失了,託尼知道過了幾分鐘。“老闆,你還在嗎?你沒事吧?你要我叫醫生嗎?”哈皮慢慢地問道,他的聲音清晰,字句容易理解,儘管這真的有所幫助,但託尼討厭這種感覺。

他不想需要特殊待遇。

“你會沒事嗎?”哈皮問道,託尼突然爆發了;他知道這是錯誤的、殘酷的、可怕的,但他無法控制自己,這只是所有的憤怒、挫折和恐懼積累而成——

“當然我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