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帶著金苗苗、紅葉和梅林隨著影五趕到衙門牢房的時候,薛瑞天和金菁已經到了,只不過他們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著。

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薛瑞天回過頭看了一眼,拉了一下金菁,兩個人快走了幾步,走到沈茶的面前,還沒等沈茶開口,衝著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沈茶的胳膊就走,走到離大牢挺遠的地方,這才停下腳步。

哪怕是這樣,沈茶依然清楚的聽到,從大牢裡面傳來影二氣急敗壞的罵人聲,罵負責看守的守衛翫忽職守,罵他們為什麼不好好看著,為什麼不好好的搜查柯晨義的身上,讓他攜帶可以傷害自己的東西。

沈茶聽到影二罵人,無奈的搖搖頭,朝著影五招招手,低聲囑咐了兩句。

影五應了一聲,就往大牢裡面跑。

“人都已經死了,二哥就算把所有的人劈頭蓋臉的罵一遍,也是無濟於事的。”沈茶嘆了口氣,“再說了,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留著他也沒多大的用。”

“剛才還說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活著也是要流放西南的。那地方的條件可比咱們這兒還艱苦,怕是知道自己未來的可怕境遇,不想要受苦,所以就很乾脆的自我了斷。”紅葉摸摸下巴,“倒是有點自知之明,他這樣享受慣了的傢伙,真是活到流放西南,恐怕到了哪兒也得把自己給弄死了。”

“有這個原因,但”金苗苗看看大牢的方向,“這應該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事與願違,他的願望落空,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徹底絕望了,這才對自己下了狠手。”

“我覺得苗苗姐說的對。”梅林朝著金苗苗點點頭,看看沈茶說道,“回想一下,他在堂上知道自己跟茶樓毫無關係,根本不是他自己幻想的那樣,他的反應是多麼的激烈,就好像天塌了一樣,那種絕望、那種對人世毫無眷戀的樣子,就算今天不尋死,過幾天也會這樣的。”

沈茶看了看他們,輕輕點點頭,剛想要說話,就被金菁和薛瑞天同時拉住了胳膊。

“怎麼了?”

“你們先等等,我們到現在都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讓他如此備受打擊,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薛瑞天看了看她們,“你們剛才說的流放西南,我是能理解的,但是茶樓又是怎麼回事?”

沈茶很無奈的一攤手,把柯晨義誤會蔣二爺的茶樓是太皇太后私產,想要巧取豪奪的事兒說了一遍,說完就看到兩個人臉上比自己當時更無語的表情。

“眼皮子這麼淺嗎?也難怪他不會阻止班主和戲園老闆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金菁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簡直就是掉錢窟窿裡了。”

“誒,兄長,這一次你就說錯了。”金苗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事實上,這件喪心病狂的蠢事兒,真正的主導者,就是咱們這位柯大家本人。”

“是他?”

薛瑞天和金菁相互對望一眼,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不解和震驚,他們看看沈茶,看到她輕輕點頭,表示金苗苗說的沒錯,兩個人就更困惑了。

“可這是為什麼啊?按理說,成名的角兒根本不缺銀子,況且他那麼大的角兒,怕是家底兒深厚。再加上他是太皇太后唯一的親人,太皇太后生前應該也留了不少東西給他,應該是能保他一生衣食無憂的,對吧?”金菁一攤手,“他為什麼?”

“因為賭。”金苗苗快速的把柯晨義幹過的事兒,包括他的喜好都說了一遍,剛說完就看到影五拉著依然氣呼呼的影二往這邊走,“你們想想,他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被流放西南,怎麼可能還苟活下去?到了那邊,日子過得生不如死,還不如在這兒死了的乾淨。”

“這倒是。”薛瑞天和金菁對望了一眼,“咱們這位柯大家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