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不羈半天不語。
成大娘有些奇怪。
“李公子，莫非不滿意？”
“此等美人，若還不知足，眼界要到頂了。”
李不羈摸了摸鼻子，“只是囊中羞澀，怕是受不起四位美人的厚愛。”
青樓花閣，李不羈常去，最忌諱的便是打腫臉裝胖子。
現在不開口，回頭結賬的時候，才是真麻煩。
成大娘愣了一笑，盈盈一笑。
“李公子說笑了，光您這一身行頭，就少說幾百兩銀子不止，還能差這幾兩碎銀，這四位姑娘都是初入行，一點規矩不懂，一夜也不過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
李不羈瞪大眼睛，看著對方。
成大娘心中沒底，莫非這價格都喊高了不成。
這四位姑娘，可都是逸雲軒培養的清倌人，莫說接客，外男都不曾見過。
若真標出價碼，廣山州府的豪商，千兩萬兩也喊的出來。
不過李不羈的後半句後，讓成大娘鬆了口氣。
“我以為廣山州府繁榮，沒曾想還有如此物美價廉的地方，我看也別叫逸雲軒，不若改名叫做天界，這日子神仙也比不得。”
成大娘喜笑顏開。
“李公子這嘴真甜，哪有誇得如此好，咱們開門做生意，自然是顧客至上。”
“既然李公子滿意，我這老婆子便不在這裡惹人嫌了，我等會便遣夥計送上飯菜美酒。”
見對方事情都安排好了，李不羈點了點頭。
成大娘離去，輕輕關上房門。
李不羈大馬金刀落座八仙桌旁，四位姑娘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緊張。
還是夏荷大膽，第一個迎上來，正如她的名，如夏熱火，靈動活潑。
“我為公子揉肩。”
聲音落下，夏荷到了李不羈身後，玉手輕抬，纖細柔嫩的手指輕觸肩頭，看似只是隨意柔嫩。
但落手穴位，力道大小全都剛剛合適，這顯然是下了苦功夫。
李不羈舒服地輕吟一聲。
“我原以為按摩，只有瞎眼的老師傅按的好，看來我是錯了，沒想到夏荷你如此心靈手巧。”
“多謝公子誇讚。”
夏荷笑得開心，手上力道又微微加重。
李不羈乾脆閉目享受。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李不羈沒睜眼，只喚了聲進。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一眾夥計端著托盤上菜。
如意翡翠蝦，燕窩白玉羹，金蓮御膳雞，玲瓏瑪瑙鴨，石斑魚雜燴……
每上一道菜，夥計便喊一句名字，不多時便擺滿了整個八人桌，最後才放下兩壺美酒。
李不羈雙眼猛地睜開，半躺的姿勢都立馬坐正。
他就說，哪有青樓不賺錢，改做慈善，原來宰人的地方在這。
但還沒等他開口，夥計似乎早就被囑咐過了，臨了補充了一句。
“李公子，大娘讓我知會一聲，這飯菜酒水一應開銷，也包含在那四十兩中。”
“你們逸雲軒，真做慈善不成？”
李不羈脫口而出，夥計呆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旁沉默許久的迎春捂嘴輕笑了一聲，站了出來。
“公子說笑了，只是大娘看人不會錯，公子這般必是豪客，又是初來，留下好印象，哪怕這次虧本，下次也能賺回來。”
“若是這般說，活該你們逸雲軒生意火。”
李不羈開口。
旁邊的夥計鬆了口氣，連忙告辭，掩上房門。
這一次，有了夏荷剛才起頭，其餘三女也放開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