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底是何人所為,有一點很明顯,軒轅宇這人看似單純,實則內藏心眼。

此行貨運,必然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瞞著。

至於許長生口中的陣法天理之道,倒是好理解,通俗點就是人工降雨。

透過五行八卦,將天時地利運用起來的手段。

他們航行了兩日,兩日陽光明媚,江上高空早就積蓄了大量的水蒸氣。這出手之人,怕是早就謀劃好了。

李不羈現在沒心情和軒轅宇算賬,下不了船,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想個法子出來,不然你我二人都得陪著滿船人喂蛇。”

“法子就兩種,要麼等,要麼跑。”

許長生說道。

“你在找揍?這不是廢話。”

“話是廢話,但理是真理,要麼等到雨停,要麼衝過這片江域,陣法區域終究有限。”

看許長生語氣嚴肅,李不羈也知道不是玩笑。

這個時候,剛才跑走的家僕回來了,帶回來一位滿臉鬍鬚的中年男人。

“李少俠,這位就是船長,軒轅林。”

中年男人是軒轅家買的老僕,在江上航行了十數年,經驗豐富,也立過不少功勞,才被賜了軒轅姓。

中年男人也是面色焦急,暴雨中,眼睛眯成一條縫,有些不悅地問道。

“李少俠,有什麼吩咐。”

“起帆,必須儘快駛出這片江域。”李不羈說著,扯掉了身上的蓑衣,同時挽起衣袖。

一頭青絲長髮溼漉漉的,如瀑披散。

“李少俠,論武功我不如你,但論江上航行老夫自認還有點經驗之談,這天氣,若不收帆緩行,任由船體隨風前進,早晚會一頭撞上礁石,船毀人亡的。”

軒轅林眉頭一皺。

這要命的天氣,敢起帆,和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有什麼區別,他自然不願意。

更何況,李不羈相貌年輕,在他看來又能懂多少江上知識,只以為是目光短淺之言。

李不羈和許長生對視了一眼,最瞭解他的,還是許長生。

許長生上前一步,從袖口掏出一柄短匕,直接頂在了軒轅林的腹部。

“要麼去掌舵,要麼去江裡喂蛇。”

這時候,可沒工夫和他講道理。

剛才還不卑不亢地軒轅林,嚥了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

“李公子,不是我不願配合,這風勢太大,船帆一起,七八人都拉不住。”

“你儘管發號施令,其餘交給我。”

李不羈說完,又看向許長生,“你盯著他。”

許長生點頭。

李不羈已經將衣袖徹底擼了起來,撕下一面蓋藥材的麻布,一圈圈地綁在手掌上。

軒轅林也無可奈何,揚帆起航可能會死,但若不聽,背後的匕首就插進他的腰子了。

“收錨,起帆!”

他大聲命令道。

軒轅家的家僕都連忙動作起來,連續兩人被巨蟒偷襲下江,早已人心惶惶,巴不得逃離這片災禍之地。

軒轅家的貨船,長十六米,寬六米半,從船頭到船尾,一共三根桅杆,分為前帆,中帆,後帆。

每道船帆,又由左右兩根麻繩來控制方向和大小。

絕對算得上巨船。

這樣的巨船航行,操作相當複雜。

現在也只能讓李不羈來充當臨時水手。

“左滿舵,揚中帆,半起!”

軒轅林大喊。

得到命令的李不羈迅速動作,中帆被牢牢收緊,左右兩根麻繩全部綁在甲板兩側的欄杆上。

李不羈解開繩結的一瞬間,手上傳來一陣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