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驢被請上了船。
沈管事給兩人說明了情況。
這次軒轅家要運的是一批藥材,足足要裝三艘貨船,還要有一艘大船隨行護航。
軒轅家,也安排了家僕護衛。
可別小巧了這些世家的家僕,很多都是家生子,自小培養,忠心耿耿不說,這些豪門都頗有家資,防具,武器也都是上上乘。
真論戰鬥力,這些家僕,比縣府休三練一的府兵都要厲害。
所以真要遇到江匪,這些家僕才是主力。
招募綠林好手,也是以防萬一。
李不羈和許長生當晚,便乾脆在船上睡下了,因為是貨船,只能屈尊讓兩人先睡在側艙。
沈管事也邀請兩人可以暫住軒轅家,絕對安排上房,但被李不羈婉拒了。
入夜。
寒風蕭瑟,視窗的紙糊被吹得呼呼作響,江邊的風很大,吵得人睡不著。
側艙本就是給工人休息的地方,相當簡陋,只有兩張木板床和一個掛靠在船壁上的小几,上面用鉚釘固定著一盞油燈。
“上好的廂房不睡,你偏要來睡木板床,不知你作何想的。”
許長生躺在硬邦邦地木板上,橫豎睡不著,乾脆起身吐槽道。
那沈管事熱切的樣,怕是去了軒轅家,還有好酒好肉招待。
“我怎麼不知,你變得如此天真?”李不羈雙手交叉,墊在腦後,望著艙頂發呆,目不斜視,嘴裡卻回道,“那沈管事打的什麼主意,你安能不知,真要去了軒轅,我們還能置身事外?”
“寧江縣,別看只比玄金縣大點,這裡面的江湖,可複雜多了,我不想摻和。”
許長生翻了個白眼。
“我怎會不知,倒是你,裝模作樣的。”他繼續吐槽,“按照你的性格,不應該先胡吃海塞一頓,嘴上應著,到了站咱們就偷偷下船,腿在咱們身上,還能攔住我們不成?”
兩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都要,就沒要過臉。
“這次不一樣。”
“怎滴不一樣?你總要說個一二三四出來,別讓我稀裡糊塗的。”許長生其實不是在意一頓晚飯,而是怕出事。
“也只是猜測,軒轅家招募綠林好手,但看來看去,也都是一群不入流或者三流,二流都只有我一位,這是何道理。”
“真要遇到敢在大江上行劫的江匪,那肯定是軍隊都頭疼的存在,要你們何用。”
李不羈緩緩說道。
“喂,你說歸說,別把我也罵進去。”許長生黑著臉,“那你的意思是,有詐?”
“說不上詐,但軒轅家做的是貨運生意,又不是慈善生意,犯不著滿大街撒銀子,那什麼玉面郎君,一眼體虛力弱之輩,就算會點三腳貓功夫,真上了戰場,三五普通人拎刀亂砍就得殞命。”
李不羈白日裡,看起來嘻嘻哈哈,實則早就看清了那一眾人的實力。
“這樣的人,招募再多真遇到情況,不也是送菜,但軒轅倒是不太在意。”
“那要不,咱們還是步行回去吧。”
許長生怕了,怕可不丟人,行走江湖,穩字當先。
那什麼小說,話本里的千金小姐,富家公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現實里根本不可能安然無恙,十個裡九個都死於非命,還剩下一個必是美人,要不被哄騙賣到青樓,要不擄掠上了山寨。
普通百姓回鄉探親,路途上遇到幾個陌生人,都要提心吊膽。
沒有三五個同鄉好友作伴,是萬萬不敢踏上官道的。
“這七八日的腳程不關鍵,關鍵咱們還沒吃食了。”李不羈搖了搖頭,“好歹混到玄金縣,再說了,你不也說了嗎,就算真有事,腿長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