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生氣地:“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和你的大孫子這麼有本事,剛找到我的小薇沒有一天的功夫,又把人給我弄丟了!”

說完轉頭看向秦川:“你捨不得你那顆金貴的腎就早說,倒也不必一次次把你妹妹從家攆出去!”

眾人頓時愣住,張軒都聽不下去,想要開口說什麼,秦爺爺先開了口:“孫淑蘭!這不是在家!”

秦奶奶一愣,隨即冷笑,毫不示弱地:“你們秦家祖上大約不積德,所以才會出了這麼個自私懦弱又心黑的孫子!你自疼你的孫子去吧,我只要我的外孫女!”

秦爺爺氣的瞠目結舌,捂著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姜汶池心底一片淒涼,被原身的母親責罵時她都沒有這麼難過,因為她知道那人實則與自己無關。

但秦川不同,秦川一直以來,都深深愛著秦家的每個人,並一力承擔了秦家所有的悲劇,十年來,晝夜難逃折磨。

眼前這人分明是他親生的奶奶,怎麼能這樣折辱、汙衊他?姜汶池甚至不敢回頭看此刻秦川的模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平素是多麼驕傲的人,他怎麼承受得了!姜汶池上前一步,擋在秦川面前,直視孫淑蘭的眼睛:“這位奶奶,我想請問您,您有什麼資格這麼說秦川?他放棄了熱愛的法律專業,從政法大學考入警校,放棄留在京城的機會,一意孤行回到新川。

十年來,他為了尋找謝薇,查秦瑜跳樓的真相,一刻未敢稍停!如果沒有他的努力,您的女兒含冤而死而無人能知,您的外孫女也不可能在今日被找到!”

孫淑蘭約莫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敢跟她叫板,氣的麵皮發白:“你知道什麼?這是他欠小薇的!他就該為當年的事贖罪!”

姜汶池冷笑:“是嗎?秦川他只是謝薇的表哥,就連手術同意書都不能替她籤的‘非直系親屬’!而您呢,您口口聲聲疼愛您的親外孫,您作為她的外婆,十年前她生病的時候您做了什麼?就算那時候的秦川不能捐,難道就不能努力尋找腎源?況且那時候謝薇還有十年的生機,就不能再等一等?非得迫不及待的摘秦川的腎?”

孫淑蘭張嘴,想要辯解,姜汶池卻咄咄逼人的打算她:“而這十年的時間,你為尋找謝薇,又付出了什麼努力呢?除了日復一日的疏遠、折磨您孝順懂事的親孫子,將您失去至親的全部痛苦轉嫁到他身上以外,您還做了什麼?”

孫淑蘭的臉色越發蒼白,嘴唇顫抖著:“我……”姜汶池並不肯就這樣放過她,她胸中滿是前所未有的戾氣,只要想到眼前這老人欺負了秦川十年,她就恨的不能自已:“你是不是想要說你只是個老人,你做不了什麼?那您有沒有想過,十年前,秦川也才只有十八歲!他剛剛成年!他就算曾有片刻的猶豫,又怎樣呢?他最終還是簽了捐贈同意書!您難道就是從未犯過錯,沒有任何恐懼怯懦的聖人嗎?”

姜汶池字字犀利,眼底泛紅,直如護崽的母狼,氣勢逼人。

震的孫淑蘭張口結舌,在場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秦川拉住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近乎乞求地說:“小池,小池……別說了……”姜汶池攥緊的拳泛著青,挺胸看向孫淑蘭,分毫不讓地:“秦川跟我說,他會給謝薇捐腎。

我也支援他的決定。

但你記住,這是因為他善良,他是個真真正正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而不是因為不這不分黑白懦弱自私的老頑固道德綁架才不得已做的決定!”

孫淑蘭徹底呆住,她家在新川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她自幼養尊處優,又自恃“品行端方”,此生將至耄耋之年,還是頭一回,被人用“不分黑白懦弱自私的老頑固”來評價。

只覺兩眼發花耳中似有金鳴之聲,久久回不過神。

姜汶池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