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姜汶池的手被反綁在身後,但系法卻有講究,是個看似牢固的活釦,一頭攥在姜汶池手心裡,她只要稍一用力,這個“樣子貨”就會立刻鬆散。
而她的牛仔褲後腰處,則彆著一把槍。
姜汶池靜靜地躺在地上,一隻耳朵貼著地板,時刻警惕地等待著“忒修斯”的到來。
一旁的雞圈裡,張軒塞著鼻塞,憋屈地蹲在一群母雞中間,透過雞圈的磚縫警覺地向外看著。
周圍的雞起初還圍著他咯咯噠的叫,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新“室友”,除了時不時在他鞋上拉一灘作為迎新禮之外,便也算相安無事,沒有試圖跟他有更多的情感交流。
而大約八百米外的一處民宅閣樓中,秦川帶著幾個人隱藏在此處,拿著望遠鏡時刻關注著木屋的動向,透過耳機指揮著所有人的行動。
曹天元打扮成農民的樣子,騎著一輛三輪板車,拉著一車西瓜慢悠悠的過來,在道路九百米處僅有的一顆樹下乘涼喝水歇息。
謝東來則帶著一個小警察,偽裝成菜農,在菜地裡摘起菜。
然而眾人嚴陣以待了許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早已經過了約定時間,日頭逐漸西移,過了午後,還是沒有動靜。
秦川低聲對著耳機呼叫李翊然。
“翊然,你駕車過來,沿途注意觀察.”
開著一輛收菜車等在村頭的李翊然應聲:“是!”
然而他一路小心地開過去,不僅一個可疑的人都沒遇到,可以說人都沒遇到幾個。
這個村子位於城郊,前些年附近的地都被徵用拆遷了,農民有了錢,也都不種地了。
留下的只有幾個老人,種菜養雞也只當愛好,是以人跡罕至。
李翊然一路開到謝東來收菜的地頭,都沒見到除了自己人以外的人,無語地向秦川彙報:“秦隊,沒有異常,目標人物沒有出現.”
秦川皺眉,掏出電話打給陳駿:“陳隊,路上有什麼發現嗎?”
電話裡,交警隊長陳駿也很疑惑:“我按照你說的,在去往那個方向的每個必經路口都安排了高畫質探頭,有些地方還人工設卡,但是什麼也沒發現.”
秦川神情愈發嚴肅:“這個人今天,可能不會來了.”
雖然秦川做出了這樣的判斷,眾人還是在這裡一直等到了深夜,約定的時間過去了將近十個小時,對方還是沒出現。
秦川看了一眼時間,他們還好,但張軒和姜汶池一個困在雞圈一個被綁在木屋,不吃不喝也就罷了,廁所也不能去,是個人也受不了了。
秦川深吸一口氣,對著耳機下令:“收隊.”
夜幕下,姜汶池自己解開了繩索,小心翼翼地“溜”出了木屋,一路跑上大路,秦川駕車假裝路過,將她接走。
張軒則上了李翊然駕駛的雞飼料車,一上車便將自己一身的衣服鞋都換了,氣的大罵忒修斯:“還起個希臘名字,什麼玩意啊!這不是個騙子嗎!臭死我了……”另一邊,秦川遞給姜汶池一瓶水,姜汶池擺擺手:“我想上廁所,不敢喝水.”
秦川無奈又心疼:“一會兒進了城先給你找個公廁.”
姜汶池點點頭,這時肚子又叫了聲。
姜汶池無奈地拍拍肚子:“聽到公廁你叫什麼?是不是有毛病?”
秦川終於被她逗笑,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你再餓著它可不是得出毛病。
前面有個收費站,你去衛生間,我去超市給你和軒子買點吃的.”
姜汶池點點頭:“好.”
說著又忍不住抓耳撓腮,秦川餘光看過去,見她白嫩的臉和胳膊都被咬了好幾個包,比起普通的蚊子包,要紅的多。
秦川一愣:“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