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劇場的負責人拿著一摞資料趕了過來。
“秦隊你好,我是劇場的值班經理,我叫那淳,這是你要的劇場演職人員資料.”
這位名叫那淳的經理,穿著汗衫拖鞋,稀疏的頭髮凌亂的飛起幾根,顯然是午睡中被秦川的電話吵醒的。
劇場沒有演出,這人看起來卻並不很擔憂,彷彿難得休假一般,大白天也睡得安穩。
姜汶池盯著他上下打量,看到他左手無名指的銀色婚戒時,目光停留片刻。
那淳似乎覺察到什麼,看了姜汶池一眼,見她只是個年輕姑娘,轉而詢問秦川。
“你們的人昨天不是來查過嗎?是有什麼問題嗎?”
“畢竟屍體是在你們劇場發現的,我們之後可能會經常來,還要勞煩您多配合。
我們儘早破案,你們才能儘早恢復營業,不是嗎?”
那淳聞言連忙賠笑:“秦隊說的對,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話雖這麼說,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皮笑肉不笑的,似乎對劇場能不能儘快重新恢復經營這件事,並不太在意。
秦川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問他一些相關的問題。
姜汶池始終沉默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資料上看,劇場的工作人員大多是寨子裡的年輕人?”
那淳點點頭:“是啊,新川市這兩年大力發展旅遊業,我們海西寨可是國家級景區,在政府的扶持下,寨子這兩年經濟發展的很不錯,那些進城打工的年輕人基本都回來了.”
姜汶池忍不住插話:“我記得看演出的時候,有很多表演看起來難度很高啊,跟雜技似的,這些年輕人竟然都不是專業演員?”
說起這個,那淳似乎是來了精神,他捋了捋稀疏雜亂的頭髮,一臉驕傲地:“我們海西族本來就能歌善舞,年輕人誰還沒個才藝,農閒時去劇場表演,又能賺錢,又能展示才藝,我們招演員的時候全寨年輕人都很踴躍的!”
說完,似乎是怕姜汶池不信,他竟然隨手就來了個後空翻。
那淳雖然年紀不小,挺著個小啤酒肚,走路看起來都一搖三晃,但這個後空翻卻流暢利索、行雲流水,警隊眾人均是一驚。
張軒甚至忍不住鼓了個掌:“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被人讚美,那淳驕傲地露出笑容,那張油光滿面的胖臉上,竟顯出些許少年感來。
秦川又問了他幾個問題,便拿著那些資料帶著眾人收隊了。
回到車上,張軒忍不住叨咕:“這個那淳左手無名指也戴著銀戒指,雖然看起來不壯,但能有那樣的身手,應該勤於鍛鍊,力氣很大.”
說著,看向秦川和姜汶池:“秦隊,小姜,你們覺得呢?”
秦川看了一眼姜汶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隊裡這些兄弟對姜汶池刑偵能力,已經如此信任了。
姜汶池渾然不覺,皺眉專注地分析案情:“我也注意到了這個,而且他作為劇場負責人,似乎對劇場能不能恢復演出並不在意,卻對錶演十分熱衷。
這個人身上的矛盾點很多.”
說完,她看向秦川。
秦川點點頭:“我帶小姜再去查一下這個那淳,軒子你和翊然詳細篩一遍這些演職人員.”
很快,姜汶池從派出所民警那裡拿到了負責人的住址,跟著秦川來到了那淳的家。
這是一個典型的海西小院,但院中雜草叢生,牆壁斑駁,牆角甚至還生著菌子,顯然已經很久無人打理。
正值夏日,那淳家堂屋的大門敞開著,山中晝夜溫差比城市大,寨中的晚風帶著涼,吹的屋裡涼爽舒適。
那淳正在堂屋看電視,桌上擺著滷牛肉、花生米和一瓶散裝白酒,他一隻腳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