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看著氣急敗壞的周美人,眉頭皺了皺,道:“周美人,稍安勿躁。”環視一圈眾人,三三兩兩的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李扶搖看了眼紅珊,紅珊高聲道:“肅靜!再有喧譁者,杖刑五板!”
全場安靜!
“秀蓮,你說是周美人讓你給楊美人下藥。本宮問你,周美人是何日何時辰吩咐你做的?為什麼要下藥害楊美人?紅花是哪來的?”李扶搖連續丟擲三個問題。
“奴婢…奴婢...周美人是嫉妒楊美人得寵,昨日……哦...不是...是前日午時吩咐奴婢瞧準合適的機會就下手。紅花是...是出宮買的。”秀蓮斷斷續續的說著。
“紅花是什麼時辰出宮?是誰出宮?在哪個藥店買的?”
“是..."秀蓮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沒想到皇后娘娘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實在是編不下去了,這些一查出宮記錄就能查到是真是假。可是...同樣不能說真話,說了出來,自己沒命不要緊,連累家人送命,何其忍心?秀蓮默默的流著淚。
就在秀蓮惶惶無措的時候,胡公公氣喘吁吁的小跑進來,道:“娘娘,容奴才回報。”
“胡公公先緩口氣,賜茶。”李扶搖不慌不忙的道。
胡公公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水,一口氣喝完方覺得那口氣緩過來了,連忙道:“娘娘,奴才在秀蓮房中搜出十兩銀子,還有沒用完的紅花,上面的包紙是民安大藥房的。”說完遞過來給皇后娘娘過目。
這倒是條線索,只是涉及到了宮外,不在後宮管轄範圍內,此事牽涉的人估計也就那幾位,查案畢竟是刑部的事……李扶搖思索完,便道,“秀蓮,你是在本宮面前老實交代還是待到刑部再交代?”
“奴婢...奴婢知罪...”秀蓮抬起頭說道,突然站起來,一臉果決的道:“請娘娘慈悲,寬恕我的家人。”秀蓮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此事與周美人無關……”
“快攔住她……”李扶搖感到不對時,終是遲了,秀蓮血濺當場。現場一片驚叫聲,膽子小的直接嚇暈過去了,楊美人抱著肚子捂著胸口在一旁吐了起來。李扶搖看此混亂情景,立馬叫人疏通在場人員退下,通知太醫及刑部人員速來。
秀蓮知無法脫罪,一心求死,用勁很大,待太醫到時,已是回天乏術。李扶搖把事情經過及贓物移交刑部查處。現場交由胡公公安排人收拾。紅珊等人陪李扶搖回房。
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後面變成了這樣,李扶搖心中鬱悶不已,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紅珊紅玉對看一眼,紅珊示意紅玉先行下去,此時房中只有兩人,安靜得落針可聞。
“瑤瑤,你不用內疚,事情的走向是咱們始料未及的。再說犯了錯總要付出代價的,這是她的選擇。”紅珊看李扶搖這樣子,怕她心裡過不去這坎,忍不住開口勸道。
“珊珊,罪魁禍首還沒挖出來,秀蓮只不過是粒棋子。在這古代,下人沒有人權,生死之間全靠主子一句話。可悲可嘆啊!”李扶搖又道:“你不用勸,我看得明白,在這個時代,我們能做的不多,有些事只能盡力而為。只是心裡始終有點難受,你也受驚了,先下去歇息吧,我睡一覺就好。”
珊珊想了想,決定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理理頭緒。坐在她這個高位,有些事別人幫不了,只能自己承受。包括看開生死。
李扶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想整個事情發生的過程,不禁猜測,秀蓮寧願選擇死也不願供出指使之人,必是知道供出來的結果不會比死更好,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對了,她死前曾說了一句寬恕她的家人。必是受人威脅,寧願自己死了不連累家人。是誰敢這麼做?是誰有這個能力做?排除仇恨問題,就只剩利益,誰不想楊美人誕下龍胎?必是高位的嬪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