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趕到養心殿的時候,黃太醫及另兩位太醫剛診治完。
“參見皇后娘娘!”眾人行禮。
“免禮!黃太醫,皇上如何了?”李扶搖看著在床上昏睡的皇上,趕緊先了解情況。
“回皇后娘娘,皇上是喝多了酒,感染了風寒,引起高熱,微臣已著人去煎藥了。”黃太醫答道。
“李公公,皇上今晚可宣人侍寢?是如何感染風寒的?”李扶搖望向候在一旁的李公公。
明明李扶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溫和,可李公公卻感覺後背發涼,沒敢看皇后的眼睛,直接朝皇后跪了下去:“奴才該死,是奴才照顧不周。皇上喝多了,沒招人侍寢,喝了醒酒湯後叫了熱水泡澡,可沒想到皇上在浴桶裡睡著了,奴才看著時間那麼久沒出來,進去才發現。待皇上上床就寢,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說是難受,上了三次恭桶,吐了一次,奴才嚇壞了,趕緊通知太醫及娘娘。”
李扶搖心裡是有點埋怨下人沒有照顧好皇上,可看著跪趴在地上的李公公,想到紅珊說的下人的活不是一般人乾的,他三更半夜忙前忙後服侍皇上,沒合過眼,怎麼說也是服侍皇上多年的人,是皇上信任的人,李扶搖不忍責之,說道:“李公公快起來,你忙了一夜也辛苦了,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皇上還有賴你照顧呢。”
“謝娘娘,奴才定盡心盡力照顧好皇上。”李公公心裡舒了一口氣,也感恩皇后的體恤。
在等待藥的時機,李扶搖命人換了一盆水,親自擰了毛巾敷在皇上的額頭上,看著皇上睡不安穩的蹙著眉頭,有點心疼,知他此刻定是很不舒適,李扶搖暗自籲出了一口氣,回頭望見一排人立在一旁。
這麼多人候在一旁幫不上什麼忙,還阻礙空氣流通,遂下令道:“不需這麼多人留在這,黃太醫留下隨時觀測皇上情況,其他兩位太醫到偏殿休息,隨時聽傳,李公公先去休息吧,小四子留下,那兩名宮女留下差遣,其餘人等退下吧。”
李扶搖乾脆利落的下完令,其餘人都退出了寢殿,李公公沒走,上前一步輕聲道:“皇后娘娘,讓奴才留下吧,這會奴才也無法安心去歇息。還有,今早初一,按祖制,皇上和您需前往廟宗祭祀,現在……你看……”
不提這茬都忘記了,現在是三更天了,辰時要去祭祀,還有兩個多時辰,萬一皇上還未退燒,起不了床,這可怎好?還有太后那頭,怎麼交代?
李扶搖沉思了一會,道:“先把藥餵給皇上吃了看看情況,藥還沒好嗎?”
小四子機靈的答道:“奴才去看看。”
小四子走出寢殿門口剛好碰到宮女捧著藥碗急匆匆的趕來。小四子趕緊接過,邊走邊叫道:“藥來了!”
李公公快步上前喚道:“皇上,吃藥了!奴才扶你起來。”
皇上昏昏沉沉的被扶起半身,李扶搖接過藥碗,走到床邊道:“皇上,臣妾餵你吃藥,你可要趕緊好起來。”
皇上睜了睜眼,看見李扶搖端著藥碗,一勺喂到嘴邊,便張嘴喝,那苦味在口中泛開,有點犯惡心,皇上皺了皺眉頭,搖頭示意不想喝。
李扶搖喚人拿來蜜餞,捏了一小塊喂到皇上嘴裡,甜甜的味道沖淡了那股苦味,李扶搖趁機又餵了一口藥,在皇上皺起眉頭之前,然後趕緊塞了一小塊蜜餞,李扶搖哄著皇上張嘴,又快速的餵了一口藥,皇上閉著眼睛,以為下一口可以吃到甜甜的蜜餞時,沒想到又是一口苦苦的藥……這不按套路的……
終於喂完藥,扶皇上躺好,蓋好被子發汗,期間李扶搖不間斷的給皇上擦汗,自己也累出一身汗。
五更天了,黃太醫給皇上把脈,高熱已退,有所好轉,眾人內心皆鬆了一口氣,李扶搖問道:“黃太醫,皇上能否起得了床參加今晨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