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星知的家庭或許在大多數人眼裡,還算完整且幸福的。但這種和諧還伴隨著父母帶給他生活與教育上的窒息。
許星知的父母,都是出生於書香世家。他們的腦子裡早就印滿了無數的條條框框,知識的儲備充足也並沒有開拓他們的眼界,反而變得冷血且不近人情,活得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用許星知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爸媽的腦子讀書讀傻了。
許星知的爸爸許瑾川,是崇恩大學的生物教授。他在面對自己的學生時,總是格外的平易近人。一旦回到家,他就總是一言不發的鑽進書房,從不過問關於許星知的一切。
好像學校的學生才是徐瑾川失散多年的親生孩子,而這個家也只不過是他臨時的落腳點罷了。
許星知的媽媽蔣蕊,是博宏集團的一名財務顧問。不管在公司還是在家裡,她總是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
在她大學時,她離自己的理想大學僅差五分之遙。這成了她一輩子的痛,也成了她將遺憾傾注於許星知身上的開端。
在許星知更加晦澀的記憶裡,蔣蕊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那時的蔣蕊溫柔且善解人意,家庭的教養將她大家閨秀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記憶裡,蔣蕊沒有發過火,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就連小許星知因為淘氣做錯了事情,她也是宛然一笑,將他摟入懷中,用一個個小故事讓許星知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當他步入中學之後就一切都變了。
那時候的蔣蕊像是變了一個人,她不再像從前那般說話輕聲細語,也不再善解人意。
更像是一個窺探者,不斷監視及控制著許星知的一舉一動。
許星知徹底沒了自我,小到言行舉止大到他在學校結交的每一個同學,她都要一一把關過問。
起初,許星知以為這只是母親想要保護孩子的一種方式。但當他看到其他同學的父母對待孩子的態度時,他才意識到他媽媽保護自己的方式有多麼畸形且令人窒息。
作為叛逆期的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反抗。
他開始將母親的提醒甚至是警告必須要做的事,徹底顛倒。但這沒有讓蔣蕊停止她控制的舉動,反而變本加厲。
在她看到許星知同一位女生並肩嬉笑著走出校門時,涵養讓她壓制了怒火。甚至在那晚,她都沒有和許星知提過有關那位女生的任何事情。
這讓許星知鬆了口氣,甚至是沾沾自喜。他認為在這場與母親的對弈中,因為他的奮起反抗取得了大獲全勝。
不過他的自以為是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他第二天照常起床時,他發現自己被鎖在了臥室裡。
他知道是蔣蕊做的,只能拼命轉動著門把手,有些惱怒:“你憑什麼把我關起來?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過了一會他聽到了蔣蕊從容的聲音:“有沒有資格還沒輪得到你做評判,今天你就呆在房間裡好好反省自己吧。”
“我沒有錯為什麼需要反省自己?!”
“嘭!”
回應許星知的,只有被用力關上的大門,震耳欲聾的聲音也代表了蔣蕊的氣憤。
他不知道蔣蕊去了學校,也不知道蔣蕊將那位女生叫到辦公室,當著眾多老師和學生的面,用最柔和的聲音面不改色的訴說著女生早戀的行為。
那個女生被蔣蕊的話說到無地自容,只能啜泣著拼命搖頭。
但蔣蕊卻是走到了她的身邊,微微彎下身子,笑了笑:“是你早戀,是你做錯了事,你為什麼哭?”
等許星知知道這件事時,她已經被蔣蕊轉入了另一所學校。當他以前的同班同學將這件事告訴他時,字裡行間充滿著恐懼以及不可思議。因為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