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起上學放學吧？”
白酥酥露出一個柔軟甜美的笑容，乖順的應了一聲：“嗯！”
———
十月底的秋夜，寒風愈發刺骨。
秋風一吹，泛黃的榕樹葉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隨風落在了道路上，旋繞在行人的身邊。
“奶奶，我回來了。”
曾慧將書包丟在一旁，熟練的拿出圍裙系在腰間。
“好，今天上學辛苦嗎？”曾慧的奶奶一邊應著一邊拿起掃帚，打算將推車前的落葉掃開。
白天的溫度與晚上天差地別，原本來這邊的人都寥寥可數，如今天氣一冷，更加沒人來了。
上次被車撞後的後遺症還在，曾慧勸過奶奶晚上不要出攤，但曾慧的奶奶也就表面上答應，等晚上她回去一看，奶奶的推車還是停在了小區門口。
看著奶奶一瘸一拐的走路，曾慧急忙擦了擦手上的麵粉，跑過去拿走掃帚：“奶奶，我來吧。馬上就要入冬了，晚上還是不要出來擺攤了。”
上次的車禍給她留下了陰影，她沒有辦法擔得起奶奶受傷的風險。
奶奶擺擺手，笑的慈祥：“奶奶身子骨硬朗著呢！別擔心，你上學累壞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
曾慧的手頓了頓，鼻尖沒來由的發酸，她強忍住喉嚨裡擠壓出的酸澀，道：“我不累，您先回去吧，這邊有我呢。”
“慧慧—”
曾慧奶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曾慧打斷了。
“奶奶，您就聽話一點，先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就回來了。”
曾慧說罷，將手中的掃帚放下，牽著奶奶的手，看著奶奶進到小區後，才又折返回攤位前。
“吧嗒。”
一滴淚順著臉頰落在了餛飩上。
如果不是奶奶的苦苦支撐，她或許也沒命活到現在。
母親出走，父親離世，留給她和奶奶的，也不過只有身後那區區四十幾平的老破小而已。
但好歹也算有個能讓她們祖孫二人遮風擋雨的地方。
腦海中回想著奶奶步履蹣跚的走下樓梯，佝僂著身體推著推車走到小區門口，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她真的心疼不已。
可惜最痛苦的是，事情擺在了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苦澀的無力感讓她想到，自己在學校裡，拼命維護的那些，真的重要嗎？
難道真的必須只有靠自己和別人打架，做那些所謂的表面功夫，才能獲取別人的尊重嗎？
或許，是她錯了。
她需要更大的能力帶著奶奶離開這個到處受到鄙夷的環境，不再受到親戚們的冷眼相待，也不再看到趾高氣昂的指指點點。
驀地，一片枯葉落在了曾慧的肩膀上，她緩了緩神，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
她將枯葉拾起，放進了自己的圍裙裡，餛飩下進鍋中，與眼淚在熱水中沸騰，就如同她精彩又糟糕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