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起笑容,同樣緊張起來:“你什麼意思?”
陳思思恢復了往常的姿態,她透過樓梯口微弱的燈光看著自已鮮豔的紅色指甲說道:“之前給你開公司的錢,可是算你借我的,既然你想要撕破臉,那這錢現在...就還我吧。”
“讓我算算,你可是一次性要還我幾千萬呢,我可是很清楚你的為人,有錢就賭,就連公司專案上的錢也敢拿去賭,恐怕你現在雖然外表人模狗樣,實則早就捉襟見肘了吧?”
陳思思笑的快意狡擷,男人叫罵了一聲,啐了口痰惡狠狠的說:“還得是你啊,陳思思,那些讓我簽署的公司檔案原來並不是生意合同,竟然是借錢合同,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像你這種心思歹毒的賤人,還妄想成為豪門太太,我呸!少做夢吧!”
陳思思聽著電話的咒罵聲,一臉的雲淡風輕,鮮豔的紅唇微微彎起,直到幾分鐘後,男人的聲音停下,她才又繼續開口:“我記得你的女兒還小,你一直在你的女兒面前維持著一副好爸爸的形象,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也不容易,碰巧我也有一些關於她爸爸的影片,你看要不要哪天我帶著租房合同去你家做客時一併給你女兒看了?”
“你敢!”
“一條狗都可以當著主人的面狂吠,那我又有什麼不敢的?”
“......”
男人沉默幾秒後,聲音低沉道:“對不起,陳小姐,我今天不該出言不遜,冒犯了您,還懇請您原諒我。”
陳思思輕笑一聲:“罷了,人怎麼會和畜生計較呢?況且我還是這麼善良的人,不過,你也該把東西給我了吧?”
“什麼?”
“備份。”陳思思撩了下捲髮,“別裝了,沒有足夠的底氣,你怎麼會這麼和我說話呢?”
男人握緊拳頭,低下頭緊蹙著眉:”我一會就會寄給你。“
陳思思開啟樓梯間的門,將襯衫整理好,透過公司透明玻璃的門整理了下自已的妝容,露出得體的笑容回道:“你最好是乖乖聽話。”
電話結束通話,陳思思又將襯衫的紐扣解開一顆,傲人的事業線似乎更深了些,但快走到門口時,她又想起夏銘宇的話,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已。
於是,陳思思又將所有紐扣全部扣上,確保自已身上沒有任何香味後,笑著進入了辦公室。
......
十一月初,初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還要寒冷些,天空總感覺白茫茫的,沒有夏天那麼澄澈,碧藍如海。校園的榕樹比上個月更加光禿了些,一切似乎都在慢慢沉睡。
齊澤宇又住院了,本來他沒想住院,但他吐血了,又拗不過他爸媽,現在他只能每天手上打著滯留針,按時吃藥,看著窗外的枯葉一片片落下發呆。
病痛讓他沒了情緒,也許是冬天,也許是在醫院,總是純淨的白色,他總是提不起興趣。
太陽出來時,齊潔從醫院租了一輛輪椅和他說想帶他去樓下醫院曬曬太陽,寒冷的天氣下,太陽的出現就像新生,格外刺眼格外暖和格外令人嚮往。
可是齊澤宇拒絕了。
“媽,我不想動,在這裡一樣可以曬到太陽的。”
齊潔自從齊澤宇生病後,瘦了很多,原本保養還算不錯的她像是老了10歲,眼睛長時間處於浮腫著的狀態,所以眼袋越來越大,頭髮上幾乎快要找不見幾根黑色的頭髮。
聽到齊澤宇的拒絕,齊潔的眼眶又有些紅了,趁著齊澤宇不注意,她趕緊背過身將快要掉落的眼淚擦掉,露出笑容走到床前。
“聽話啊,兒子。我們就出去逛幾分鐘,我問過醫生了,只要包裹嚴實點,適當出去走走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齊澤宇將視線轉向齊潔,看著他媽努力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