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

“朱主任嗎?我是田園!”

“是呀,田主任,你好你好!”

“路上偶遇,沒來得及多聊幾句,最近怎麼樣?”

“謝謝關心,我現在很好,你已經到了對口醫院了吧?”

“還沒呢,石坡路段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我們在石坡人民醫院支援搶救,你沒堵車吧?”

“哦,我們已經到了大象山,交通事故應該發生在我們後面,我們沒有堵車。”

“好的,那就好,回到市裡,我們有空坐坐?”

“沒問題,保持聯絡。”

田主任打完電話,鬆了一口氣,不是朱主任。

想多了,自己未免太敏感,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朱主任怎麼可能剛好是rh陰性a型血呢。

田園心裡有一種愧疚感,朱主任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自己還將他和汪戈扯到一起,雖然只是猜測、想法,但心裡還是很愧疚。

對朱主任來說,不打擾他,讓他開啟自己新的人生篇章,才是最好的。

田園心裡隱隱刺痛,那個留學時和自己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書生形象,慢慢模糊起來。

已經來了,不是朱主任,也進去跟獻血的人打個招呼罷,以主刀的身份。

剛剛打電話時,護士一直沒有走,田園繼續往前走,往3號留觀病房,護士在前面帶路。

走到門口,護士朝門上的小視窗望了一眼:“咦!怎麼不見了,上洗手間了吧?十多分鐘前我看過,還在的呢。”

護士推開門,田主任跟進去,看到床上的被子折迭得整整齊齊。

護士敲幾聲洗手間的門:“先生,你在裡面嗎?”

重複了幾聲,沒有回聲,護士開啟洗手間的門,裡面空空的。

“十多分鐘前還在這輸液,怎麼不見了?”護士很疑惑,自言自語。

她檢查床邊掛在架子上剩下的輸液袋。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田主任說。

“他說不想留名,也不想要縣裡的獎金,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也沒有多問了,反正只要血型對,沒有傳染病,交叉配血沒問題就行。”護士收拾沒輸完的生理鹽水袋。

田主任還想問問身形相貌,算了,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朱主任都說了,車子在車禍之前早離開了,已經到大象山了。

田園的手機響了。

“田主任,手術室苗主任找你,要你趕快來手術室。”宋子墨的電話。

宋子墨剛剛沒有去休息,一直在看手術。

田園結束通話電話,告別護士,匆匆離開了急診留觀病房。

回到手術室,苗主任的骨盆手術已經做完了,上了外固定架後,血壓還是穩定不了,想跟田主任商量下一步方案。

“讓介入科來做個血管造影,要是主幹沒有破裂,不重要的分支順便栓塞一下,只要主幹沒斷,骨盆環一穩定,充分輸血,血壓等下可以穩住。要是主幹斷了,造影也可以明確位置,開腹,阻斷腹主動脈,吻合主幹血管。”田主任說出自己的意見。

“你說呢?”田主任問楊平。

楊平說:“嗯,這是最好的方案了。”

介入科被請過來,急診做造影,顯示髂內外動脈都沒斷,介入科對一些血管進行了選擇性栓塞。

再輸了幾袋血,血壓終於穩住了。

陳小橋的手術也接近了尾聲,腸管和子宮修補後,還納腹腔內,修補盆底的肌肉,正在縫皮了。胸外科的手術正在進行,一葉肺被切除,十六根肋骨斷了,用了記憶合金的肋骨夾固定骨折,沒有再出現心臟停搏。四肢有幾處骨折,骨科幫忙,上肢骨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