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也有鳥叫聲,便是謝子洲嘰嘰喳喳的說著他每次捕野味的戰績,樹枝上時不時被風吹著飄落的雪球打在趙靜殊頭上,姨父便用他那長滿繭的手幫她彈掉,因為穿的太厚,快到後山時,趙靜殊喘著粗氣聲音越來越大,姨父和謝子洲便一人抬著她的一個胳膊,她把腳彎曲到膝蓋,任由他倆架著到山上,尋了一處空地,姨父把帶來的氈子鋪好,囑咐趙靜殊坐在氈子上不要離開,便和謝子洲就近去尋野味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她從氈子上起來,開始今日來山上的目的—尋找人參,聽姨母說過,姨母和母親剛到佑北縣一個月後曾在山上尋找到一根人參,母親去了豐州的藥鋪賣了,才得以外祖父一家在這裡生存了下來。眼看著過年就差一個月了,姨父一家今年收成比往年還不如,希望今日上山尋得一根人參,幫助姨父一家過個年。
趙靜殊來來回回在附近拿著樹枝拋著雪地,尋了一個時辰,除了滿眼明亮亮的銀裝素裹的雪刺耀著眼睛,不見半根人參,就在她懊悔忘了問問姨母尋得人參具體位置時,姨父和哥哥踩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一會他們手裡提著兩隻野雞,兩隻野兔到了趙靜殊身邊。姨父邊收氈子,邊對她說道:“姝兒餓了吧。回去我們就把野雞和土芋烤上,讓你姨母再把那些蛋炒了,走我們抓緊下山。”趙靜殊面無表情,內心失望萬分,無奈的邁著腿往山下走去。
剛到院中,姨母便出來看到趙靜殊被凍紅的臉蛋,直接將她領到屋裡抱到炕上,捂著她的手,看了眼進屋的姨父:“看把娃凍成什麼樣子了,你們爺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姨父摸著自己腦袋笑著對姨母說道:“我去架火烤野雞和土芋,你先拿個被子給殊兒披上”。說著便出了屋門,到灶房架火去了。
姨母爬上炕,從疊好的被褥裡,取了一床被子給趙靜殊披在身上。下了炕,從鍋裡拿了餅遞給她:“餅在鍋裡一直炕著,熱乎的吃上點墊墊肚子,姨母這裡一天只吃兩頓飯,你又走了這麼長的路,肯定餓壞了。”
趙靜殊看向姨母“我不是很餓,對了,姨母,您和母親那時是在山上哪裡發現的人參啊,我今兒怎麼找了一個時辰連個影子也見不著呢。”
“這人參怎麼可能輕易找到呢,我們那時只不過湊巧尋到罷了。不用擔心姨母這裡過不了年,我這兩日尋思著,用那曬乾的野葡萄嘗試著做點葡萄酒。”
聽到姨母要做葡萄酒,趙靜殊頓時來了精神“姨母,你也會做葡萄酒?”姨母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你母親沒出嫁時用後山野葡萄做過,我幫著打過下手而已,過程現在記得一點,先試試看行不行。”
姨母話落,趙靜殊急急的拉著姨母手說道:“姨母,我把秋天那罐野葡萄用李叔打來的泉水和祖父剩下的半壺酒,釀製成葡萄酒密封在小酒罈裡了,你不說,我都忘記這碼事情了,不知道味道如何?如果味道可以,改天我拿過來,讓姨父去豐州看能不能賣了換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