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姨母和姨夫來了帝都,租了西市街井口衚衕裡的一戶小院子裡,並將書信遞進了書院給了靜姝,書院休沐的第一天,一大早,三人僱了馬車趕往姨母住的地方,等到了姨母住處,姨夫已經把飯做好了,幾人吃完飯,姨母泡了茶,讓大家喝些熱茶,尋問了三人書院學習情況。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讓姨夫有些不能適應,起身“有什麼話,大家說出來,不要放在心裡,互相猜測,這樣也解決不了事情。我先出去買些肉,晚上我們烤肉吃。”
姨母喝完茶盞裡的茶,又倒上,才一臉嚴肅的看著大家,淡淡開口,“你們沒有胡來吧?”
“娘,這個沒有,我們安安靜靜一直在書院學習呢。”
“我這次來,尋了我妹妹以前收留的人的店鋪,不但沒找見一個,還發現連春雨樓也都在十幾年前被朝廷剿除了。姝兒找你娘更難了。你祖父是流犯,我們是流犯的子女,如果讓人知道流犯子女回帝都,那是死罪。我希望你倆和我先回縣城。”
靜姝第一次從姨母嘴裡聽到,他們是流犯的後代,有些吃驚。看向姨母半響。
趙惟明眸光掃了大家一圈,“姨母,我們進帝都那刻,我祖母就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們安安靜靜在書院讀書,剩下的事情,我祖母自會安排,她不會讓我們陷入危險的境地,否則她會阻止我們來帝都的。她既然沒有阻止,定安排好了我們的安危。您莫要緊張。有些事情,我們也要面對解決,也不能一味的縮在縣城躲避。否則已故的人何以瞑目呢。”
姨母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我經歷過一次變故,猶如昨日發生的事情目目在腦中盤旋,我不想再讓你們也經歷,我希望你們做個普通老百姓安安寧寧的生活,這樣不好嗎?偏要入仕途經歷風雨嗎?”
靜姝遞給姨母手帕,趙惟明繼續說道,“我們能安安寧寧生活嗎?靜姝肯定要尋母親,謝子洲肯定要為蘇家洗清冤情,我也要為我娘報仇,我們一生揹負著責任,何以能安心過安寧的日子。我們這麼努力,只為擔起這份責任,不讓已故之人含冤枉死。姨母,你的愛子之心,我能理解,但是也請你理解,我們生來就揹負著責任,只有想辦法解決去卸下去這份責任,我們才能迴歸安寧,否則,安寧不了的,即使如你所說我們什麼都不做,以後也未必不會有人對我們下手,斬早除根的。因為害我們長輩的人都在。”
姨母聽後,放生大哭起來,靜姝抱著姨母,她第一次見姨母哭的這樣悲慟,而且還是撕心裂肺的委屈的哭,靜姝渾身都緊張,靜靜的抱著姨母,任由姨母哭出來,謝子洲和趙惟明坐在旁邊低眉斂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半響,姨母漸漸收了哭聲,小泣道,“我曾想在我們這一代就結束了,你們就安安寧寧在安北府或者縣城生活就好,唯明你說的對,就是你們不去面對,他們若知道你們存在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因為你祖母和父親還在,他們擔心一旦我們翻身,他們便是死期。是我想簡單了,只一門心思想讓你們過上安寧的生活。我們從長計議吧。”
趙惟明遞了杯水,“姨母,你先坐下來,我們目前什麼也不要做,祖母未動,我們只要保持冷靜就好。”
“嗯,以你祖母的謀慮,定是盤算好了。才讓你們入帝都的。我這幾日,就和你姨夫回縣城,我留在帝都,萬一遇見熟人,對你們不利。”
“還有三嬸孃不會是帝都這些人劫走的,三嬸孃對他們沒有什麼價值,我覺得三嬸孃和您的想法見識差距很大,三嬸孃確定是你的親妹妹嗎?”趙惟明輕聲問道。
“她確實是我的親妹妹,自從三歲那年走失,幾日後找回來就和以前性子不一樣,變的開朗活潑,不似以前文靜內秀。”
“那就是被熟人劫走的可能性最大了。”趙惟明果斷回道。
“熟人並不多,也沒有實力劫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