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無意間認識他的.”
沈雁趴在大門上,從門縫裡見著韓稷走了,遂鬆了口氣,得意地站直身,從荷包裡掏出張十兩銀票來,交給門房道:“這是你們爺讓我捎回來的,說是在莊子上什麼也沒有,託你們悄悄給他買點酒水過去。
事情就拜託您,我就不多留了,先告辭.”
說完她徑直穿過天井,熟練地從東邊另一處小側門出了去,把個門房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找上門來的小丫頭何以能在秦家橫著走?韓稷在秦家東側門大槐樹後呆到日光西斜,才直接回府去。
沈雁這裡出了門,卻從反方向重新僱了馬車回榛子衚衕,官兵們都已經退了,衚衕裡又恢復了先前的面貌,只不過衚衕四面還有些護衛模樣的人在走動。
到了聚寶坊門前,福娘果然還與馬車停在那裡,沈雁跳下車,福娘便尖叫著衝過來,抱著她又哭又笑。
“你去哪兒了?!”
正在沈雁安慰福娘之際,顧頌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沈雁抬起頭,只見他執著馬鞭,板著一張臉站在面前,眉角還有殘餘的焦急之色。
“你怎麼在這兒?”
她直起身來。
顧頌冷哼了聲瞪著她,招手讓宋疆牽了馬來。
他本來是氣她的,眼下看到她平安歸來,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沈雁上去拉住他的馬韁:“你是來找我的?”
她指指那些已然退走的護衛。
顧頌又哼了聲,看著前方。
沈雁明白過來,咧嘴笑了笑,拍胸脯道:“放心,這點小意外還難不倒我.”
心下雖然有些發虛,面上卻還是得這麼說。
畢竟大家因為擔心她而險些操碎了心。
如果她遇到的少年不是韓稷而是別的人,她應該不至於拖到現如今才回來。
可她偏偏遇上的是韓稷。
之所以不跟他撕破臉皮,是因為她瞭解他幾分,他既然有著兩副面孔,必然是個細心謹慎之人,這樣的他是不會隨便在京城對著個脖子上掛著八寶金鎖的小姑娘動殺機的。
而他目前尚未與楚王勾結,顯然也不會有那麼大膽子敢在天子腳下隨意行兇。
假若沈雁不認識她,那麼根本用不著殺她。
而若是沈雁認識他,他殺了她反而有可能會節外生枝,就像先前那麼樣,讓他知道她有名有姓有家世,日後算帳也有個去處,其實是最好的。
“回府!”
顧頌硬梆梆丟下這句話,縱馬開始前行。
沈雁看著他背影,轉身也上了馬車。
她能感覺到顧頌在生氣,顯然他趕過來是因為她,但是她不知道該與他解釋什麼。
韓稷辦的事不知道是什麼大事,他既然那麼害怕她洩秘,那麼她若抖露出去只怕能招惹來不少麻煩。
四國公府雖然往來密切,但到底大家都各執兵權,又是同在御前混飯吃,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她最好是爛在肚子裡。
此外,顧頌幫過她的忙,她也曾與他提到過她的憂慮,作為朋友,按理說在劉氏這件事上她的確不該瞞著他,這種事完全可以藉助他的力量去行事,可是,事關她們二房在府裡的處境,她卻不能不更小心謹慎幾分。
但從今日之事來看,他能夠這麼快直接撲到這裡,足見他是瞭解她在做什麼的,而他並沒有驚動別的人,只動用了自己手下尋找她,可見他也知道這裡頭的輕重。
這樣情況下如果還要瞞著他行事,似乎又顯得有些矯情。
進了麒麟坊之後,沈雁在兩府間的巷子口下了車。
顧頌見狀只得也停了下來。
“我查到劉普現如今還在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