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眼睛盯著胡大蘭的臉看呀看,怎麼也看不夠,他高興的時候口水就又忍不住地掉下來,據說這也是胡大蘭以前看不上的理由。
說他哪兒都好,個子高,身材好,幹活踏實,人又勤快,家裡雖說窮點,也有飯吃,就看不慣那一臉的痴樣兒。
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死勾勾地盯著人家的眼睛,鼻子,嘴,看個沒完,就像那美麗的外表有光芒一樣。
二牛其實不是一個追光的人,他的確有點大腦智障,小時候發高燒得了腦膜炎後遺症。人一旦興奮開心神經系統就失去了控制。
除了那憨勁兒,他還會到處跑,有事沒事就在村裡亂跑。但從來不傷人,也不傷他自己,倒也是無礙的,畢竟運動是個好事。
他的反應總是比正常人要緩慢,遇事不會變通,腦袋瓜子當時燒壞了,部分零件成了永久性短路,再也修不好了。
胡大蘭從沒有愛過二牛。
馬家真死後她又發覺她也沒有真正地愛過馬家真。她僅僅享受著馬家真濃烈的愛和給予,坐享其成的品嚐呵護,直到他死去,
胡大蘭絕對是有資本的,美貌是她的利器,也是她敢堂堂正正抽乾她男人精髓的理由。
她的美貌比那還值錢。
胡家村凡是長相有得和她一拼的,思想上都是這樣一致,這是胡家村根深蒂固的文化。
美可以是一切,她們眼中的美是萬能的,憑藉這個法寶行走江湖,行走人間,貪婪地搜刮男人的精力,顛倒男人的認知,迷惑男人的理性,成功地降服男人的底線。
無數的優秀男人在她們的引領下走上了一條無私奉獻愛情的道路。但同時死死地被美的表象與光環禁錮,又沒有能力讓女人內心美閃閃發光,比這美還更美。
這些男人正被貪婪同時浸蝕成為同樣的貪婪。
愛情裡充滿著尋歡作樂。而真正神聖的愛從未在女人的心中紮根,也從未在男人的心中播下帶有陽光的種子。
馬家真的女人從未受他的影響,在愛上有穿越表象深刻的認知,儘管如此地愛她。
這也是多年來困惑馬妙真的內心問題。
兒時的記憶中爸爸疼愛她,也愛著媽媽,那是最難忘的日子。但她沒有從媽媽那兒感受到一絲愛,難道真正的愛不是心心傳的嗎?難道媽媽感受不到爸爸發自內心的愛嗎?
那時爸爸對她的愛,雖然那麼短暫,卻早已留在了她的內心,她知道愛是什麼樣子的。
哪怕那麼微弱,內心有愛的時候,就會有種釋放這種愛的衝動,給好多人,好多人,讓更多的人感受到她從爸爸那兒得到的那份滋養和美好。
現在愛著一善,而這份愛在擴大的時候,讓妙真產生了害怕,緊張,不安。她還是不太明白,弄不懂的太多。
還有二哈的野蠻,又一下子將她推向了深淵,但妙真內心的那份愛從未泯滅。
馬妙真坐在岸邊,熄了煙,由原來的緊張陷入了沉思,她望著遠方,那一雙炯著的雙眼揮了一揮手,她又開始想了。
次年春天,剛過陰曆的新年,冰漸漸融去,人們身上的棉衣換成了羊毛衫。烤火爐旁的家人,鄉鄰們散到田邊,地邊翻整土地。孩子們也背起了書包返回了學校,馬路上響起了清脆童真的笑聲,踢石子聲,爭先恐後的吵鬧聲。
打工者準備出發還沒買到車票,單位上班的都在單位報了到,多半時間手裡拿著報紙,愛磕著瓜子,辦事的人少閒的時候多。
麻雀穿梭於密密麻麻的電線杆上,電線杆從公路兩側牽進了千家萬戶。
在九道鄉的風景和人們要從沉睡中醒過來,迎接春天氣息的最興奮時機,
經過胡大蘭她娘做了一個冬天的思想工作,胡大蘭自己又反反覆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