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一個姿勢趴著看戲是有些累。”蘇落落語氣輕鬆，“嘖嘖嘖，沒想到邊明一這麼殘忍。”
蕭行淵垂眸看下面一眼，“嗯，陳集落到如此地步，也是罪有應得。”
“不死就行。只是相公，為什麼調換了陳集手裡的把柄之後，還要把人留下來？”
蕭行淵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輕笑道：“讓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來揭開真相，豈不是更有意思？”
蘇落落瞪大眼睛。
讓邊明一以為陳集死了，自己就能高枕無憂的時候，再讓陳集出現去揭露真相。
的確很有意思。
“不過相公，你不是喜歡利落行事，說什麼留下來只會多生事端的嗎？”
蕭行淵眸色一沉，“若是隻呈上證據，朝堂關係錯綜複雜，未必能到父皇手裡。更何況其他人插手，難免受此影響。”
“可是陳集沒了縣令官，就一個小小的百姓，怎麼告訴皇上啊？”
相公想得實在太周全，蘇落落覺得腦袋都大了。
“等。等一個百姓，能見到皇上的機會。”
蘇落落很迷茫，十幾年了自己都還沒見過皇上，這機會得等到什麼時候？
“相公，你不是在說笑吧？”
“自然不是，”蕭行淵突然想起了什麼，湊到蘇落落耳邊，神秘兮兮道：“我有人脈，能知道皇上何時出來。”
蘇落落咬咬牙，這人真是小心眼。
說他一個人脈不廣，記到了現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蘇落落也湊到他耳邊，“那皇上來之前你提前告訴我唄，我也想去看看他，萬一以後進皇宮了，我怕認錯人掉腦袋。”
蕭行淵失笑，“放心，有我在，不會。”
“可你也不會總在我身邊，”蘇落落認真道：“我想自己瞭解所有東西，即使沒有你，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什麼人的保護，都比不上自己厲害。
蕭行淵一愣，他倒是忘了。
眼前的女子雖然是丞相府嫡女，卻不是在京城中被珍重呵護長大的。
她和別人不一樣。
“好，我們互相保護。”
蘇落落笑著點頭，“相公，皇上什麼時候出來？”
“如今還不確定，應當是年後。”
“還有這麼久？那先過個熱鬧的新年好了。相公，我還沒過過熱鬧的新年呢！”
熱鬧的新年……
蘇落落從小就過得不行，也就遠遠看到過那些好看的燈火和繁華。
而這幾年，蕭行淵根本沒心思過年。
所以兩個人都有點高興。
“聽聞這裡廟會不少，雖比不上京城，應當也是不錯的。”
“好，再叫上羅大娘，小江……相公！快！”
蘇落落還沒說完，下面的陳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匕首，發著冷光的刀刃格外刺眼。
“邊明一，我殺了你！”
可他哪裡是邊明一的對手，後者兩三招就奪了過來。
“你找死！”
“叮——當！”
邊明一憤怒到紅了眼，就在匕首即將插入陳集胸膛時，一個暗器襲來，匕首掉在地上。
他一把推開陳集，警惕著看著四周。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