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在將軍眼中，唯有常勝才是英雄，從前做過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王妃言重，在下的確沒有此意。”
蘇落落笑了笑，“原來是我誤會了。我就說嘛，英雄也是人，人是肉身，怎會一直都不手上不知痛。”
她說著起身，轉向皇帝，福了福禮道：“父皇，夫君他雙腿一直不見痊癒，舊疾時不時便會發作。只能精進手上箭術，然而接下來是騎射，如此實在是為難我的夫君。”
皇帝眼中帶笑，和善地看著她，“戰王妃說的十分在理。”
蘇落落眼眸低垂。
其他人皆是好奇地看著她。
雖然皇帝同蘇落落在眾人面前的交集少之又少，可誰都看的出，蘇落落很得皇帝喜愛。
“既然如此，樓季將軍，朕的兒子不少，不若再看一看如何？”
樓季夜聞言掃視了高臺之上大虞的皇子。
最後卻只看向了蕭行淵。
頗為遺憾道：“在下實在是找不出第二人。”
此話一出，不少人臉色一變。
“那也沒辦法了，”蘇落落輕嘆一口氣，看著樓季夜，“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王妃請講。”
“你究竟是為了和親，還是以和親為由頭，想同我夫君比試。大虞勇士眾多，何必盯著一個雙腿有疾的人，何況方才將軍也說了，這雙腿究竟是如何將我夫君拉下來的。實在是不懂，將軍是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樓季夜一頓，看向蘇落落的眼裡有幾分玩味。
最後哈哈大笑，“王妃倒是伶牙俐齒。自然是為了和親，也是為了彌補我與王爺的遺憾。”
蕭行淵神色如常，“將軍此話，甚是讓本王惶恐。”
樓季夜冷笑，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蕭行淵竟然要將這縮頭烏龜當到底。
“王爺何必惶恐，有王妃代王爺出聲，王爺倒是愜意得很。”
蕭行年面不改色，對他這冷嘲熱諷自己不夠男人的話毫不在意。
反而頗有些得意道：“嗯，本王的確是好福氣。”
“哈哈。”
此時校場上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蕭珩坐於馬上，眉梢一挑，“將軍，我看你就和我比吧。我五皇兄若是受了傷，皇嫂可是要提著鞭子訓斥的。”
樓季夜眼皮一抬，“王妃竟如此剽悍？”
“坊間傳言罷了。”蘇落落不想再同他牽扯太多，“父皇，時辰不早了。”
皇帝笑著點頭，“將軍，請吧。”
“好，既然五皇子不迎戰，若是在下今日拔得頭籌，這七公主和親一事，望皇上成全。”
大金這幾年很是強大，連帶著大金人都十分囂張。
只是這場比試毫無懸念，這幾年向來只有樓季夜贏。
“相公，如果他贏了，蕭思真的會被送去和親嗎？”
蘇落落看著樓季夜胸有成竹，在校場上騎馬賓士的模樣，很是擔心。
“會。”
相公如此雲淡風輕的態度讓蘇落落詫異。
她偏頭看他，卻對上他含笑的眼眸。
“怎麼了？”
“相公，我以為你會想辦法阻止的。”
蕭行淵搖頭，“此事父皇心中已有打算，更何況蕭思在皇宮無依無靠，保得住一時，保不住一世。”
“但是她好可憐。”
蕭行淵沒說話，只是淡淡看著她，“落落，你同從前，不一樣了。”
“什麼？”
蕭行淵笑意溫軟，看著下面也不知為誰拼命的蕭珩，輕聲道：“從前你對這些事，這些人，都不怎麼關心的。”
蘇落落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