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樓之後,底下人就開始清理現場,家母說,梁小姐當時也躲避著那些人,看起來那是她也不敢隨便招惹的。

“一件血案,下手那麼快速,而且撤退的也很果斷,包括清理現場也做得那般徹底。

“再加上事後居然沒有傳出任何風聲——裴將軍,此事真的很奇怪呀!你知道那有可能是什麼人嗎?”

裴瞻當然不會知道。

那幾年他人都不在京城,怎麼可能知道。

但傅真卻要裝得像是個道聽途說來此事的不相干之人。

她想過了,只有裴瞻這樣的人,才有實力破了此案,從而揭開徐胤與那把匕首,或者說與此案背後的人的關係。

關於向徐胤復仇這件事,傅真其實並不想拉任何不相干的人下水。

裴瞻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更是無權利讓他為自己做些什麼。

但是那樁案子關係到兩個至今不知名姓的死者,哪怕他們不是寧老爺子的故人,那也是兩個堂堂正正的大周子民——他們身上有大周的路引,不就正說明了他們的身份清白嗎?

就算為了給兩個冤死的百姓平反,那也是行善做好事。

他們這幾家人,這些年死的幾乎都是為了天下百姓,她有絕對把握,裴家不會有任何一個認為這種事可以袖手不理。

再者,殺害那雙父子的兇手明顯也不會是一般人,像這種暗中屠害人的人,也同樣應該揪出來!

拉裴瞻下水查這個案子,不算虧心。

傅真在述說這些的時候,裴瞻一直定定地坐著,兩眼看著前方。

而她說完好一陣後,他也還是沒有反應。

正當傅真要伸手晃晃他兩眼時,他才終於緩緩地把目光對準了她:“上次你畫的圖,是哪來的?”

“那是梁小姐在現場撿到的一把匕首。”

“那匕首呢?”

“梁小姐帶走了唄,現在它的下落就只有地下的梁小姐才知道了。”

由於傅真還沒有拿回匕首,關於此事她還需謹慎。畢竟她總不能直說梁寧把匕首放在了佛堂地底下吧?

裴瞻垂下雙眸,還是極為緩慢地端起碗。只是湊到唇邊,他卻又不再動。

他的眉眼深邃又深黯——孩子真的長大了,他有了城府,傅真已經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