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平日裡油嘴滑舌,沒個正經,一旦認真起來,卻絕不會行差踏錯。只有徐胤是她心裡的結。方才他這句話,也不知他會不會覺得是在影射她和徐胤。

他沉了口氣,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真心裡頭想著別的事,聽到這裡頭一偏:“那你是什麼意思?”

裴瞻一聽愈發覺得她像是在生氣。走到床前道:“我是說,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隨便,你以後也別讓人隨便動我的衣裳!”

傅真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計較方才的事情。

便側轉了身子,手支著額頭說道:“你說到這裡我倒想起來,日後你的起居怎麼辦?誰來伺候你,你可想好了?”

像他們這些人家的子弟,一般婚前就有小廝伺候,婚後小廝就不方便入後宅了,通常由丫鬟接手。

可他卻又不讓紫嫣碰……

哪怕他們倆今夜過後就要分房睡,總歸身邊也得有人不是?

“我又不是不會更衣,”裴瞻輕描淡寫道,“只要不近我的身,其餘隨你的便,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傅真揚眉:“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又捨不得讓紫嫣她們給你當通房,將來我還要正經給她們嫁人的呢。”

裴瞻被茶水嗆了一口。投過來的眼神就有一點扎人了:“那我謝謝你這麼體諒我!”

傅真擺擺手:“不用客氣。既然你不要人伺候,時候不早了,你快自己洗漱吧。”

裴瞻白了她一眼,繞到裡間去更衣。

傅真聽著胭脂紗櫥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忽然又緩慢地說道:“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兒?”

裴瞻從紗櫥裡探頭:“誰死心眼兒?”

“你唄。就算你為那個人守身如玉,就算你對她情深似海,她也不知道了啊。”

裴瞻把衣更完,才走出來瞥著她:“你哪裡懂?”

說完自行洗漱完畢,走到榻上,枕著雙手躺下,雙眼幽幽望著那對紅燭說:“只要她在我心裡,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寂寞。”

傅真翻了個白眼:“傻帽。”

裴瞻抓了個枕頭丟到她床上。

傅真翻轉身把被子拉上,又把帳子放下來,把傻帽隔在了外頭。

喜燭照出了一室紅光,也照亮了裴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的唇角。

他爬起來把燭蕊剪了一點,這燭火便更加茁壯而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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