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書放在這裡都沒動過,可見你也是一點都沒長進。”

楊蘸緩緩抻身,望著地下:“殿下教訓的是。臣愚鈍,打小一看到書就想睡覺,殿下天資聰慧,十歲時文章就得到了翰林院學士的讚賞,所以您是君,臣是臣。”

太子踱了兩步,說道:“記性不好也有好處。傻人有傻福。”

楊蘸垂首:“是,多年前殿下也對臣說過這句話。”

太子聽到這裡又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抿緊了雙唇。

金寶出現在門口,待太子走過去,便伏在他耳邊說起話來。

楊蘸面色凝重,眼不錯珠地盯著他們倆。

直到太子聽完,又揮手讓金寶退了下去。

楊蘸忍不住道:“殿下今日沒什麼別的事吧?”

“詹事府有點事,我先回宮。”

楊蘸愣了一下追上去:“臣已經備好了酒菜,殿下不如用完了再回宮?”

太子未發一言,舉步出了院門。

楊蘸也只好跟在後頭相送。

郭頌再次來到傅真面前時,傅真和蘇幸兒已經來到西花園的小樓裡由也是剛到的章氏陪著喝茶了。

在座的還有程家和杜家的女眷。巧的是許久不見的杜三太太也在坐。

兒媳婦已經娶進門的杜三太太看到傅真還是兩眼發光,一個勁兒的跟左右同伴說:“我就說傅小姐出塵脫俗,你們看是不是?是不是?裴家可真是好福氣!”

大家都知道她這個人,心眼兒是多了點,卻也不算太壞,誰還不知道當初她與寧家退婚這一樁,後來悔成什麼樣?

只是今日這場合卻也不便打趣她,眾人便只笑一笑,附和起來。

傅真走到門外,郭頌道:“將軍讓屬下來找少夫人回稟太子身邊的人在王府裡走動的事。”

傅真示意他說,他便道:“金寶這次沒有親自去探,他打發小太監找到了徐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那天夜裡榮王帶人強闖了徐家的事兒,太子已經知道了。

“還有,徐夫人先前還在靈堂裡跪著,剛才卻不見了,屬下打聽到,徐胤身邊那個姓連的,給她喂服了安神藥,讓她躺下去了。

“巧的是,金寶方才也打發身邊的小太監去徐夫人歇息之處探聽虛實了。”

傅真屏息望著他,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移開。

榮王府與徐府緊挨在一起,佔據了一整條衚衕,也就是說,那天夜裡榮王哪怕帶著人闖到了徐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事後王府,丟出了那麼個原因來掩蓋榮王妃的死,自然也要打點下去,把為難過徐胤的事情給壓下來。

可是這種事情並不是絕密的,總歸會傳出風聲,太子有心打聽,自然是不難。

可是,人死在榮王府裡頭,作為丈夫和兒子,榮王和楊蘸都沒有對此提出異議,並且還認真寫了摺子向宮裡說明緣由,按理說也就過了。

何況他已經派了裴瞻率兵進駐。

榮王妃並非榮王,又非朝中擔任職務的官員,你們自家人已經自圓其說,宮裡犯不著再橫插一槓子下去。

朝堂事務已夠多,一個臣子的家務事,不應該由一國之君來親自過問。

同樣的道理,太子身為儲君,他的精力也應該放在學習理政上,縱然看出來什麼疑問,難道不能直接問榮王和楊蘸?

如果是因為問了之後這對父子倆沒說,那他就更不應該再浪費精力讓人去打聽了。他就不怕因為自己的舉動,引起榮王父子的猜忌?

總而言之,太子對榮王府這件事,好像格外感興趣……

“榮王父子什麼表現?”她問。

“榮王一直在陪客,太子身邊是楊蘸在陪著,楊蘸中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