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條錦鯉越過水麵,迅速鑽入水中與下面的魚群嬉戲。

“既然如此,為方便合作,姑娘便暫住本王府邸。一應事由自然會有下人打理。”

釋慕槐猝不及防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在監視她。

“好,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藍朝桉的目光從盆栽裡含苞待放的曇花上轉移,看著她的眼睛:“如何稱呼?”

“我姓釋,叫釋慕槐。仰慕的‘慕’,槐樹的‘槐’。”

關於自我介紹,對不同的人自然要看碟子下菜,她沒興趣和他在這兒繼續交談,自然也看出了他眼底那些微的不耐。

朔雲終於按捺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屎?”

“還有這奇葩的姓氏?”甚至有點自我懷疑那意味。

認真打量她這一身,不得不說,真像!

看釋慕槐的眼神無比複雜,自以為沒人能夠發覺,誰料被她逮個正著。

“朔雲,帶釋姑娘下去歇息。”藍朝桉背身轉過房角,兀自離開。

釋慕槐笑得格外單純,朔雲是吧?她記住了,來日方長。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釋慕槐被帶到了一處偏遠的院落——梧桐院

朔雲開啟大門送到正門口後便離開,一聲招呼都不打。

“朔雲侍衛慢走。”

朔雲聞聲回頭看了一眼,許是走得匆忙,被蔓延出來的夕顏藤蔓絆了一下,腳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他身手敏捷反應及時。

餘光正好瞥到院子裡那女人,釋慕槐對其微微一笑,看上去格外良善。

朔雲走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嘀咕:“明明進去的時候啥也沒有。”

疑惑地抓了抓後腦勺:“真是奇了怪了。”

這邊釋慕槐打量著蕭條荒蕪的院落,枯枝落葉不必多說,地表的石磚因為許久沒有人打理已經起了裂縫,縫隙裡遍佈青苔。

另一邊角落雜草叢生,差不多有人一般高,起碼五年沒人踏足此處,院中的石桌上更是厚厚的一層灰,上面還有從遠處吹來的落葉。

邁開步子往裡走了幾步。

好傢伙,正門和廂房的門搖搖欲墜,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相信只要再刮一陣兒大風,這房子就變成通風的了。

她就沒指望狗男人會安排什麼好的住處。

今晚住這兒是絕不可能的。

路也走累了,從角落裡薅一把草,除去院中石凳上的灰塵坐著思索事情,總覺得今晚那狗男人的反應有點奇怪。

雖然她不怎麼了解這攝政王,但是他又豈會這般輕易就被自己糊弄過去?

不是她不自信,換做是她,絕對不會把脫離自己掌控的危險人物放在身邊,並且還知道那人會瞬間消失,對於這個社會的人來說,足夠顛覆認知了。

事情進展地這麼順利,一定有貓膩。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早離開為上,方才的話不過是緩兵之計。

她在來的路上便留心觀察了道路及周邊景緻,右手在石桌上藉助厚厚的灰塵畫著攝政王府的佈局。

以荷花池為中心,她此時處於西邊,而她注意到狗男人是往東邊去的,所以此時兩人相距甚遠。

從荷花池那邊過來,一路經過石橋、竹林和一些不知名的院子,某些重點院落把控森嚴,差不多每隔十米,或明或暗都有侍衛把守,從那裡離開的可能性不大。

夜半時分,世人都已沉睡。

梧桐院一處隱秘的地方,一抹身影悄無聲息地躍上屋頂,飛簷走壁身輕如燕,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另一側塔樓上,身冠如玉的某人注視著這一切。

“主子,就這麼放她走了,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