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點,估摸著大哥還沒吃飯,拉起張博霖的袖子就往路旁的一家麵館走。

“博露,你小子咋給小鬼子瞧起來病了?真真的助紂為虐!”

張博霖是個火爆脾氣藏不住事,這也是為啥他能耐不小,卻只能在委員會幹後勤的原因。

好歹點了兩碗湯麵,他就面紅耳赤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開始訓斥起了自家這個倒黴弟弟。

旁邊吃飯的人不少,齊齊看向了張博霖的方向,飯館就開在憲兵隊的斜對過,天知道這群食客裡有沒有漢奸,嚇得張博露急忙去捂大哥的嘴。

“大哥大哥,你別吵吵,聽兄弟慢慢給你說。”

張博露一邊壓低了聲音勸自已的哥哥,一邊朝著周圍的食客作揖。

好在他哥倆運氣不錯,雖說離憲兵隊近,但貌似食客們好像都是些個老百姓,想來也是,真要有漢奸也不會來這種小飯館,吃五個銅板一碗的湯麵。

安撫住了自家的大哥,張博露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鬼子發出告示便請大理的醫生,幾天來請了不下三十個終是無果,這時候有個漢奸就向小澤雄男舉薦了張博露。

那漢奸將張博露好一通的吹捧,說他是五代的名醫,並且還會陰陽道術,儼然一副除了他,沒人能瞧好那四個昏迷的特務的架勢。

小澤雄男聽信了漢奸的話,派人到城西去請張博露,然而張博露受自已的哥哥影響,雖說沒有參加什麼抗日團體,但打心眼裡不願意給日本人瞧病。

於是乎他便以才疏學淺學醫不精為由,婉拒了前來的漢奸。

漢奸來了兩回都沒能請動張博露,小澤雄男越發覺得他有真本事,加之最近這孫子再看《三國演義》,便想起了三顧茅廬,親自去請張博露。

然而張博露依舊是老一套,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張博露終究不是諸葛亮,小澤雄男也不是劉備,幾次三番地拒絕惹惱了這個日本特務頭子,軟的不行他決定來狠的。

小澤雄男派兵綁走了張博露的娘,並且留下話語,若是再不識抬舉便等著給老太太收屍吧。

“那咱娘她...”

張博霖也慌了,拳頭攥得嘎嘎響,大有若是母親出事就隻身闖進憲兵隊的架勢。

“大哥彆著急,咱娘沒事。”

沒奈何,張博露只得同意去給鬼子瞧病,但是事先宣告瞧不瞧的好自已沒把握,小澤雄男這才把老太太從憲兵隊放了出來。

張博露雖說沒入道,但著實聽自家哥哥說過不少,自已對道術也很感興趣,若不是有老孃要照顧,他可能也就跟著自已哥哥一起上山修行去了。

靠著大哥給的幾本法本加上自已的鑽研,張博露雖說稱不上在行,單看出個是疾病還是著道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張博露看來,這幾個所謂的病人壓根就不是什麼生病,而像是中了什麼法術,而且極有可能是衝撞了什麼山河之氣。

用著自已的醫術鼓搗了一天一宿,又是扎針又是刮痧,終究是沒能將這幾個碎催喚醒。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著一旁小澤雄男漸漸陰冷下來的眼神,自已若是弄不出點成績來,估計自已和母親都要死。

沒奈何,張博露決定用自學來的半瓶子醋道術試試。

叫幾個日本兵用擔架將四個挺屍的挪到了院裡,就著太陽光,張博露便又鼓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