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現在是沒法待了,於是胡爺就張羅著要把患者挪卞老闆他們家去。

“胡爺胡爺,我的胡爺爺哎,我家房子還要住人的,要是也弄成哪個臭氣熏天的造性,你讓我一家老小披著麻袋片子上野地住去呀?”

卞老爹聽了胡爺的建議第一個不同意,那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安個螺旋槳就能上天。

”胡爺,要不別麻煩卞哥了,你看反正俺們孩子也都能走了,不如就各回各家吧。

二蛋的爹提議道,一旁的家長們連忙點頭附和,卞老爹立刻朝著一圈鄉親作揖致謝。

“成就這麼著吧。”

胡爺點了點頭。

“不成!”

一旁的紅袖箍又來勁了,斬釘截鐵義正詞嚴地說,這可都是隔離患者,要是真會傳染可咋整?

“你拉嗶~嗶~倒吧,孩子在你們帳篷裡躺了有個把月吧?你們都幹嘛了啊?好容易有個胡爺能救孩子,你攔著?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二蛋他爹擼起袖子就想打人,嚇得紅袖箍急忙一縮脖子,再也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情紅袖箍自然還是不敢瞞著,立刻就去了鎮裡報告,鎮長還是老態度,無所謂只要能好怎麼都成。

孩子們現在已經各回各家了,隔離帳篷也就沒啥用了,只留了三個醫生們住的帳篷。

雖說鎮長不在乎有沒有隔離帳篷,但隔離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所以醫生和哨兵並沒有撤走依舊駐紮在村裡。

孩子們比之前已經強多了,起碼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只不過身上的泡一動就破,睡覺簡直就是上刑。

剛過了一天半,家長們又找來了。

“胡爺,這咋整啊,家裡的鋪蓋已經要不的了,那簡直比在糞坑裡裹了三天還難聞,孩子們整夜疼的睡不著,您老人家趕緊想辦法呀。”

卞父在一旁心中竊喜,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感到開心。

“拿雞來!”

胡爺此刻正趴在桌子上,拿著一根禿了的舊毛筆在黃紙上寫寫畫畫,村民們也見過別的跳大神的畫符,但卻沒見過胡爺畫的這種。

胡爺現在畫的東西,說字吧不像是字,說是畫又不像是畫,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塗黑了倒像是個人形。

人形一手拿著法器,一手拿著一把斧頭,雖說只是黑乎乎的一塊,但看起來卻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胡爺呀,咱不是說好了治好了再拿嘛?”

“你們拿不拿吧,這次我老人家直接就能給剩下的症狀全都一勺燴了!”

“成,您老人家只要開了口,說啥就是啥,俺們這就去辦!”

其實這時候最開心的是卞父,那十二隻雞其實已經吃完了,胡爺基本上每頓一隻。

雖說這老傢伙說了自己吃不完,但是每每燉好的雞上了桌,家裡人總要緊著他和卞老闆吃。

這二位只要雞一上桌,不出五分鐘就能吃的只剩個骨頭架子。

卞父也勸過胡爺慢點吃,你猜人怎麼說?

老爺子一拍肚子講了,這要是個活雞呀,他能吃的更快!

胡爺叫住了要出去的家長們,掰著手指頭掐算了起來,叫了七個去打獵,把剩下的家長留了下來,表示另有安排。

“七個去是不是少了點?”

卞父問胡爺。

“你放心吧,他們七個就能打回來十五隻雞,咱們還有咱們的活要幹吶!”

說著話胡爺拍了拍卞父的肩膀,將一眾家長帶到了村前的一片空地上。

胡爺從一旁的枯樹上搉了根樹枝子,在地上畫了個直徑一米的圓。

“來,在這嘎達壘個土灶,誰去找口大點的鍋來,剩下的人去整點沙土柴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