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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孤傲的皇帝負著手,踏浪而行,擁有司掌山川河流之權。

李龍淵一人立在暴雨吹打的長河水面上,隨水浪而晃動,黃金瞳裡的光照澈四方。

他朝下望去,就能透過層層水質和青銅金屬的遮掩,看見藏在在那一個個密集齒輪轉動下尋找出路的同伴們。

“就像熱鍋上團團轉的螞蟻。”

黑袍皇帝笑著,聲音卻冷冽如寒鋒。

他並不在意這些人的命,就像他所形容的,宛如螻蟻。

李龍淵沒有回應,只是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準備看看能不能從外面破壞掉青銅城的運轉。

此前他已經試過很多次,可無一有用。令他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皇帝制造的幻境中。

“我們,還剩,三分鐘了……”

曼斯死死盯著他手腕上那塊歐米茄防水錶,有些乾澀地嘆道。葉勝他們氧氣瓶內的氧氣最多還可以支援三分鐘。

“船長,卡塞爾學院諸多教授給出了一條可行性較大的路線。”

塞爾瑪進來通報道。

“快傳給凱撒他們。”

曼斯幾乎吼出這句話,無論可能性多大,這也是他們唯一搏一搏的機會了。

“已經在傳了,可是,葉勝和亞紀,怎麼辦?”

拉丁女孩惘然的疑問令男人頹然地重重坐在控制室內的旋轉椅上,望著窗外不斷擊打下來的瓢潑大雨,心情沉重。

他們,已經失聯了。哪怕有地圖,也完全接收不到。

150m外的水下,葉勝和亞紀緊緊擁在一起,長時間言靈·蛇的使用已經令他近乎七竅流血,身體疲憊至極,可他不但不召回腦海的蛇,反倒越派越多。

他需要探出一條生路來。

亞紀此刻已經捏緊氧氣瓶的閥門,降低了輸送速度,缺氧使她大腦逐漸出現昏厥和幻覺。

她似乎想到了葉勝十八歲的樣子,參加游泳比賽時一直保持速度遊在她前頭,捧著獎盃還不忘對她擺擺屁股,笑容燦爛地說著笨鴨子亞紀只能喝我的洗腳水之類可惡的話。

當初她可是大吼著反擊,說你要是死在水下,可別想著我救你之類的話。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又產生些微妙的變化呢?

他們在卡塞爾學院一起訓練四年,加入執行部一起處理過很多工。

可他們從來都不是情侶,哪怕是飛機上受人詢問時也還在辯解。

不僅是那一份愛而不自知,更多的是怕成為情侶後,就不能在任務裡繼續做生死相依的搭檔了吧。

“我……愛……你”

女孩望著葉勝,她知道葉勝聽不到,卻依舊緩慢而堅定地在潛水頭盔裡說出這句話,滾燙的淚水自女孩眼眶中噴湧出來,逐漸模糊了臉頰。

葉勝躺在女孩懷裡,虛弱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想隔著面罩拭去她眼上的淚。

那雙濃重飛揚的黑眉如今也平緩下來,眉眼間滿是溫和柔情。

“我……也……愛你啊!”

葉勝是不能透過無線電接受到女孩的傳話,可看見女孩的嘴型和淚水,他已經明白了這一切。

他喜歡亞紀,這是毋庸置疑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或許是見面的第一天就有這種感覺吧。

看她那和小鴨子一樣笨拙的步伐,總會忍不住捉弄嘲笑她。卻又總覺得可愛至極。

這或許就是自己一直在她身邊搗亂捉弄的原因吧,喜歡看她鼓臉生氣的樣子,喜歡她在帆板賽上追自己又追不到跳腳的樣子,喜歡她笑,喜歡她哭,喜歡她所有的模樣。

“我也喜歡你啊,亞紀!”

年輕人靠在亞紀懷裡喃喃著,緩緩閉上雙眼。